第49章 第 49 章 (9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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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云祈年岁渐长,他从未在这张脸上看到一丝一毫与自己相似的地方,深怕何时冲昏头脑会把对方处死。

        云祈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喜怒不定,忍着心中的厌恶,重重往地上一跪,本该明艳动人的脸上却病态得苍白,沉声道:“儿臣此生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皇帝斜眼朝他看去,端详着正跪在中央的云祈,对方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脸上一片脆弱,恍惚中似乎与自己记忆中那江南撑着油纸伞的身影逐渐重叠,不由一阵出神。

        殿中良久无言,外人只道三公主殿下伴驾惹了圣上不快,在里面长跪了一个时辰才跛着脚出来。

        回到卧房内的云祈倚着手,任由钟珂为自己上药,偏头望向半开的木窗,一缕柔和的光线自那处照到他的身上。

        他这几日都未曾去过符府,还没知会过陆知杭,那财迷书生等了个空,岂不是要怅然了。

        可惜方才雕刻好的飞行棋,还没玩个尽兴,自己就落荒而逃了。

        说来,他当年随口胡编的要求,既要天人之姿,状元之才,这般世间罕有的要求,到长淮县的茶楼随意逛了逛,就给碰见了,倒是赶巧了。

        “陆知杭,你若是知晓我是男子,不知该作何感想?”云祈阖上双眼,眉宇一片阴郁。

        “殿下……”钟珂擦好药,正准备禀报,就发现了自家主子已经睡下了,话音霎时间咽在了肚子里,只得拿起薄毯批在了身上,悄然退下。

        次日的阮府中,偌大的府内一片祥和,可对于阮阳平而言却是个不太平的时候。

        自鼎新酒楼开业那日,他既钦佩师弟的才华,又折服于他无暇的样貌上,察觉到自己心中异样的情愫后,阮阳平就暂回家避风头了,势要把这份感情消磨掉再谈其他。

        可离了陆知杭,他反而愈发想念起了师弟来,无奈只得把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在亲爹的念叨下开始备考后年的会试。

        哪怕他心中再万般不愿,身为阮家的嫡长子,注定是要承担起这份责任的。

        除了科举之事外,婚姻大事更是阮城心中的一道刺,可几年来的僵持,他到底没自己这不孝子来得狠心,这才堪堪作罢。

        这日一大早收到云祈的来信,打开一看竟是圣上催促起了他的婚事。

        阮城从小就是当时的九皇子,云岫的伴读,当年夺嫡时云岫年纪尚小,几乎没有一争之力,到了如今这一代,他自然也是跟着云岫站队的。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站在云祈的这边,乃是天然的盟友,阮城与云岫感情甚笃,自然是知道云祈实际上乃是男儿身的事,自然不遗余力的想要助他登基为帝。

        可如今云祈势小,若是暴露皇子的身份,只怕逃不过皇后一党的暗害。

        再者,皇帝知道了这事,不治他个欺君之罪就是看在血缘上网开一面了,更何况当今圣上一直怀疑徵妃所怀的这个孩子乃是孽种。

        要不是十八年前,徵妃方才有了身孕,圣上就有了废后废太子,立徵妃与腹中尚不知性别的婴儿为后为储君的想法,还恰巧被皇后知晓了,也不至于让云祈女儿身示人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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