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兄的画当真是清丽脱俗,别具一格。”陆知杭搜肠刮肚半天,总算找到了个词来夸人。
“献丑了。”李睿识挠了挠脸颊,暗道,他的陆贤弟才是他寻了半生都未曾寻到的知己啊!
怪不得他爹为了符元明,宁愿清贫一生,到了这会,李睿识朦朦胧胧中也懂了一些。
“李兄,平日这画能卖上多少银子?既让你动笔了,不好空手而归。”陆知杭忍住抽搐的嘴角,笑道。
“旁人我必卖他个几百两,可贤弟又岂是旁人呢?谈钱就俗气了。”李睿识连连摆手,状若不悦道。
“李兄说的极是。”陆知杭沉吟片刻,嘴角抿起一抹浅笑,“不知李兄家住何处?改日必登门拜访。”
“乐意至极啊!”
李睿识远比陆知杭想象中的要好套话,两人谈笑间,在循序渐进中,陆知杭已经差不多把这小子底裤是什么颜色都问出来了。
继怂恿了李睿识大展画技后又领略了一番他的文采,令陆知杭明白了何谓文不对题,如同嚼蜡。
送走了李睿识,相约明日再会,陆知杭收敛住了面上的笑意。
“公子,可有何进展?”陆昭在上完笔墨后就没再屋里待着了,见李睿识踏出鼎新酒楼,当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自然是有,你派人这几日跟着他,莫要打草惊蛇。”陆知杭望向陆昭,低声吩咐。
“是。”
翌日的符府竹园内,几日不见的师兄弟二人聚坐一堂。
“我已是查明,除了府邸上的脏银和来往的书信,圣上还未调查到其他证据,皆是李良朋的一面之词,如今的局面就是既不能定死罪,又无法洗清师父的嫌疑。”阮阳平眼底下泛着淡青色,说道。
再拖下去,皇帝必不可能在江南久留,届时无论如何都会做出裁定。
“那事情还未发展到最坏的局面。”陆知杭指尖在石桌上轻敲半响,说道:“我昨日方才得知,那李良朋之子这几日多了不少来路不明的钱财。”
“哦?”阮阳平诧异。
“已经派了人前去追查,过几日才会有消息。”陆知杭眸光微动,末了又道:“除了钱财来历不明外,今年能中个秀才怕是也有人暗中相助。”
“何出此论?”阮阳平见他敢如此说,必然有证据推断,当下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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