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姑娘……”睡梦中的陆知杭,无意识地呢喃一声,轻缓的声音透着缱绻的情意,听得云祈横眉冷竖。
“盛姑娘……又是谁?”云祈眸子一冷,见他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就是睡过去了都不忘唤他的情人,心里无端地泛起暴戾的占有欲。
居流明明说,他们才是至死不渝的眷侣,这死断袖居然当着他的面,喊起别人来
云祈不承认这段情是一回事,但对方心有不轨又是另一回事,他不介意为两年前的自己,把这人渣给处理了。
意识混混沌沌的陆知杭,此时只管陷入梦里的温柔乡,他的盛姑娘,也是他的云承修……
“你就是撵我烦我,我都不会走了。”陆知杭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脸颊一疼,温柔如水的梦乡霎时间崩塌。
睁开双眼,有的只是云祈俊美无俦的脸庞,他一身靛蓝色华服,似笑非笑道:“驸马,这会日上三竿,再不出去可就要让人非议了。”
“那你也得先把剑挪开。”陆知杭望着他,先是愣了好一会,似是在消化失而复得的记忆,再回首时,神色不经意地温柔了几分,一手轻轻地挪开脸侧的长剑,另一手则是揉了揉额角。
云祈这话意思说得很清楚,既然要出去见人,就代表之前的恩怨哪怕不能一笔勾销,也不会现在就取他性命。
陷入昏迷的几个时辰里,陆知杭原本浆糊般的记忆,骤然清晰了起来,他记忆一直不差,一旦想起来就与昨日发生似的,历历在目。
也不知是托王大夫药方的福,还是云祈对着他后脑勺狠敲了一击,早先朦胧的记忆,竟是与喝下解忧前一般,回忆起来顺畅无阻。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再一看之前自己为盛姑娘和云祈而纠结的情形,就有些可笑了。
这昏庸无道的皇帝,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大概就是赐了这桩婚。
陆知杭想罢,视线若有似无地瞟过云祈脖颈上淡淡的红晕,脸上不禁微微一热。
他要是早点恢复记忆就好了,仅是一夜哪里够解他相思之苦。
虽说风流过后,受罪的是云祈,自己还有性命之忧,可陆知杭这会有些食髓知味起来,一看到对方,就有些躁动。
不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云祈是想通了什么,竟压下了杀意,和颜悦色起来。
把手里的剑收回,云祈瞥见他醒来后,就变得格外柔和的神色一怔,心里忽然加速了一瞬,便状若漫不经心道:“司荷刚刚来报,饭菜都备好了,莫要耽搁。”
“好。”陆知杭额角的胀痛这会已经没有了,浑身舒畅快意,拢了拢里衣,就开始拿起他的旧衣,换了一身淡青色的春衫。
推开新婚洞房的大门,陆知杭环顾了一圈庭院,见四下无人,余光隐晦地打量了一眼云祈,哪怕极力压制,嘴角还是不可避免地弯了弯。
就这么误打误撞的成婚了,乍一回想,陆知杭还有些不真实感,跟着云祈一起唤了婢女洗漱,随后才踱步至堂下,坐下准备吃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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