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地还留在此,快些换好衣物早早去猎场等着才是。”闻政抚过白须,淡淡道。
“闻大人。”云祈像是没想到闻政会在身后,明显愣了愣,而后连忙行了一礼。
闻政见状,稍显诧异地将人扶起,沉声道:“殿下向臣行礼,岂不是要臣折寿。”
“闻大人这些年为晏国鞠躬尽瘁,受得起。”云祈神情透着几分肃然,说出话的便是旁人听了,都入了心,更何况是闻政这位当事人。
“不过是臣的职责罢了,殿下缘何在此驻足?”闻政摇摇头,顺口问起。
闻言,云祈眼底流光一闪而逝,随后遮住异样的情绪,如墨的长眉微微蹙起,似是想起烦心事般,喟然道:“以往久居深宫,今朝得见晏国之外的人,却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忧虑来。”
“哦?”闻政轻咦出声。
“汝国此次前往晏国,名为贺寿,暗地里只怕是试探虚实来,晏国如今又能安宁得几
时?只恨不能上阵杀敌,让这普天之下皆是晏国的国土。”云祈抬眼向下望去,似有一束光落入眼底,而视线所过之处无不是汝国人。
“……”闻政听着他不似作伪的话,罕见地沉默了。
“若是五十年前,汝国兵败时能乘胜追击,如今的寿宴这些异族人又哪里敢明目张胆地挑衅。”云祈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掷地有声道。
闻政抿紧嘴角,没有主动开口打断他的话语,听着云祈的雄心壮志,他忍不住自上而下端详起了面前的人来,哪怕是到了他这把年纪,都不得不赞一声倾城绝色。
可惜了,是个女儿身,却有着当今圣上都望尘莫及的野望。
有那么一瞬间,闻政惋惜起了云祈的女儿身来,哪怕前朝出过女帝,但以女子身份稳坐龙椅的难度不言而喻,倘若皇帝,现在的几位皇子有份这样的心,他何苦这般蹉跎。
“殿下,莫要妄议先帝的旨意,臣便先告退了。”闻政难得展露了丝笑容,食指抵着嘴唇,示意他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哪怕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
云祈如梦初醒般,连忙把声音放低了几分,略显歉疚地看向他:“……是本宫失言了。”
闻政虽知晏国内忧外患,然而朝中局势非他一人可改,今日听了云祈之言,也只能长叹一声,拱了拱手就与云祈告辞了。
之前云祈并不受宠,就连闻政都没怎么正眼注意过这位孤僻的公主殿下,今日相谈过后,方知外界传闻有多不可信,欣赏归欣赏,但除了那一点晚年遇知己的欣喜,闻政也清楚的知道现实的沟壑。
望着闻政高大的背影,云祈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了半响,为防被察觉才移开目光,轻声笑道:“驸马,你这宝石找得如何了?”
在阳和殿木门后躲了好一会的陆知杭这才揣着他的钱袋出来,朝云祈招招手,讪笑道:“找到了,让公主久等了,这就快快去猎场。”
撒玻璃时有多爽快,捡时就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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