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一干凡夫俗子赏不来她的琴声,时而聒噪时而冷清,觉得寡味至极。可偏偏慕文锦却看上了,以为那姑娘琴声甚为曼妙。
在丫鬟惊恐不能自持的神情下,慕文锦居然要出价包下那姑娘!
入夜时分,丫鬟随着慕文锦站在一处热闹非凡的青楼门前,万分可怜道:“公、公子……老爷会乱棍打死我的……云阁,凤家公子还在云阁等您……您应该现在过去瞧瞧……”
慕文锦抬脚踏入了青楼的门槛:“云阁就不去了,今夜我便在这边。”
老妈妈见慕文锦进来了,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耸着胸脯贴过来,热情道:“哎呀这位就是方才出价点我们清云的公子,您总算是来了。”
丫鬟不情不愿地跟进去,递了一张票子:“这里一百两,你点好。”
老妈妈见了一百两银票,虽是两眼放光,但也未立马收下,而是搓了搓手道:“公子啊不是妈妈势利,你一百两买下了我们清云,妈妈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可是……”老妈妈伸手指着一角落里一位客人,“那位公子长期来我们这里听清云的琴,这回他出价百二十两。”
慕文锦顺势看过去,确实见角落处一张桌前坐着一名男子,身着白衣,执壶添茶。既没有兄弟朋友的陪伴,亦没叫哪个姑娘服侍,独自一人清清淡淡,显得与周遭的嘈杂和嬉笑格格不入。
慕文锦便问老妈妈:“他有在下午花魁竞选时出价吗?为何我不知道。”
老妈妈颇有些为难:“这个倒没有……不过后来……”
慕文锦懒得听老妈妈继续说下去,负手径直绕过她,淡淡道:“既然是没有,那自然算不得数。”
(三)
哪想慕文锦只走了一半楼梯,下面冷不防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话语:“这青楼的规矩,向来是只认钱不管其他,公子是头一回来这里吗?”
慕文锦蹙着眉头回过身去,却见那白衣男人不晓得何时已然身长玉立地站在了楼下,神情淡淡,正眯着细长的琥珀色眼睛看她。
倾瑟开口便道:“一百五十两。”
白衣男人眼睛在慕文锦的耳垂处和胸前流连了几许,继而面皮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这位公子为何要执着于清云不可,我时常来此地听清云的曲子,就不肯施我一个薄面吗?”
慕文锦最不喜自以为清高有才情的男人,清高有才情的男人亦不会随随便便还时常来这种地方听曲。想来那云阁的曲艺师傅都不晓得要比这个清云技艺强多少,清云不过是琴音稍许有点与众不同罢了,若要当真想听曲去云阁不是正好么?
慕文锦居高临下睨着男人,道:“你为何又非要执着于清云不可。”
“因为喜欢。”
慕文锦若无其事地捋了捋发:“正正巧,我也喜欢得紧。”
恰逢此时,一袭华丽的紫衣长袍毫无预备地闯进了慕文锦的眼界里。穿那般扎眼的衣裳的人也必然是扎眼的,他一路骚摆走到老妈妈跟儿前,露齿灿然一笑:“妈妈,清云呢眼下可有客?”
老妈妈那堆了一重又一重脂粉的面皮抖了两抖,看看那边的慕文锦和白衣男人,复又看看这头的紫衣贵公子,咧出一个万分欠扁的笑来:“恐怕我们清云暂时是没空了。”
紫衣公子眉头一紧,露出一个十分惋惜的神情来:“今下午的花魁比赛,本公子恰巧去赴了个无聊的约会,还被放了水。眼下脚不停歇地赶过来找清云,莫不是已经被哪个买了初夜……”
老妈妈眼色一亮,忙道:“没有没有,公子来得甚巧,还赶得上清云的初夜。”她手往慕文锦和白衣男人那边一指,“那位白衣服的公子出一百二十两买下清云,碧衣公子出一百五十两,啊呀我们清云能遇上这么些个俊公子真真是她修来的福气!”
紫衣公子眯着凤眼看过来,不想在看见慕文锦之后稍稍愣了一愣,随即荡出风度翩翩的笑:“两百两。”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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