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什么时候召你回昌黎的?竟连我也瞒着,要不是今日上朝的时候瞧见了你,只怕我都还不知晓。”叶清酌眉头紧蹙着,手轻轻碰了碰茶杯。
那男子轻笑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叶清酌身边的苏婉兮身上:“你从哪儿弄来这么美貌的丫鬟的?我刚回昌黎,正缺个贴身侍候的,不如给了我?”
叶清酌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见状,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要了不要了。可不是召回来的……”
那男子又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嘲讽味道:“我是同宰相大人一同回的昌黎,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不过从离开嵩州之后,身边侍候的就换成了宰相大人的人。到了昌黎之后也一直住在宰相大人府中,一直到今日才算重获自由。”
“徐瑾,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叶清酌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和亲,这样混账的主意也能想出来,你好好的呆在嵩州,却要将你带回来,你离开了,嵩州如今谁主事?”
“唔……”那男子笑了笑:“徐瑾将他的儿子徐洛留在了嵩州。”
苏婉兮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大抵猜到了客座上这位公子的身份,多半是嵩州城守林习远。
顿了片刻,却又轻声道:“安雅城失守,徐瑾带着残兵败将退守嵩州之后,我的人曾经见到徐瑾同柳安有过几次会面,只是谈了些什么却不知晓。”
“柳安。”叶清酌握紧了手边的茶杯,声音愈发冷了几分:“你说的是,柳明远的儿子,柳安?”
林习远颔首:“柳安潜入过嵩州,只是后来被我发现了,我差点就能杀了他,却被人救了去,我甚至怀疑,救走柳安的人,就是徐瑾的人。”
叶清酌的眸子愈发冷了几分:“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徐瑾通敌叛国?”
“也不过只是猜测而已,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那日刺杀柳安之后,第二日我就被徐瑾带上了回昌黎的马车。”林习远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若是徐瑾果真通敌叛国,嵩州紧挨着失守的安雅城,如今徐洛在嵩州主事,只怕嵩州失守之日也不远了。我此前一直在纳闷,徐瑾为何要相出和亲这样的蠢主意,可是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他这样做的理由。”叶清酌紧蹙着眉头,面色满是阴郁。
林习远和叶清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拖延时日。”
“我也佩服咱们这位陛下,这样蠢的主意,他竟然还认认真真的考虑着要采纳,今日还召集百官商议此事,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习远轻叹了口气。
叶清酌沉默了片刻,才道:“徐瑾就这样没有任何缘由地就将你带回了昌黎,也没有给你丝毫的解释,你就这样算了?不去陛下面前闹一通?”
林习远挑眉望向叶清酌,抚掌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徐瑾有没有足够荒唐的理由说服陛下是他的事情,我去不去闹是我的事情,我总得要去给他找些膈应才是。”
林习远素来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话到了此处,就索性站起身来告辞:“我这就进宫告御状去,对了,徐瑾和柳安一事,你同你父王提一提,咱们总得要防备着,有备无患不是?”
“此事我知晓。”叶清酌颔首,站起身来送了林习远出门,又吩咐着轻墨道:“我瞧着这天气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轻墨,你去给林公子拿一把伞来。”
林公子。
苏婉兮在心中暗自想着,果真让她给蒙对了。
叶清酌送了林习远出门之后,又回到了屋中,径直入了内室,声音从内室中传了出来:“阿娇,将茶端进来。”
苏婉兮连忙应着,将一口未曾动过的茶水端进了内室。
叶清酌已经在书桌后坐了下来,苏婉兮将茶水放到了桌上,叶清酌便端了过去,抿了一口茶,却抬起眼来望向苏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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