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颔首,若是照着这两个丫鬟的话来看,四姨娘昨日在柳夫人院子里受了委屈,心情约摸不是太好,只是却也只是愤怒,和对那琴的不舍,是任何人遇到那种情况都会有的情绪而已,倒是并未表现出要轻生的模样。
“四姨娘用来上吊的丝绦,是四姨娘自个儿衣裳上的?昨日里四姨娘就穿得这一件衣裳?”苏婉兮问着。
丫鬟连忙道:“是主子自个儿衣裳上的,可是却不是昨日主子穿的那一身上面的。奴婢昨日服侍主子躺下之后,就将换下来的衣裳给抱走了,想着一早就可以让人送到洗衣房中。这衣裳是四姨娘装衣裳的箱子里面放着的,就放在最上面。”
“四姨娘平日里性子如何?”苏婉兮接着问着。
“四姨娘平日里待我们都极好的,性子也和和气气的,几乎从来不罚下人,闲来无事就绣绣花弹弹琴,只是不怎么喜欢去外面逛,总呆在院子里。”丫鬟想了想,应道。
苏婉兮挑眉:“素来不喜欢出去逛,那四姨娘昨日为何去柳夫人的院子呢?”
“昨日是四姨娘在院子里抚琴,恰好琴声被在院子里散步的柳夫人听到了,而后柳夫人就过来,夸赞四姨娘的琴艺极好,说她倒是有一尾不错的琴,邀四姨娘去她院子里瞧瞧。四姨娘素来喜欢琴的,一听柳夫人这样一说,自然满心欢喜,就同柳夫人一同去了。”
苏婉兮颔首,难怪昨日柳夫人说,她亦是昨日才知道,四姨娘竟是琴中好手。
原来是因为她亦是昨日散步方听见四姨娘弹琴。
“四姨娘约摸是什么时候到柳夫人的院子里去的?”苏婉兮复又问着。
丫鬟们想了想,才有一个应了声:“未时吧,约摸是未时左右。奴婢记着,那时候主子刚用了午饭,闲来无事在院子中抚琴,到柳夫人院子里,应当是在未时。”
另外两个丫鬟亦是点了点头:“是未时左右。”
未时,苏婉兮想了想,叶清酌是约摸午时过了大半回的院子,回到院子里同苏婉兮说了会儿话,而后苏婉兮见着天色有些昏暗,担心待会儿会下雨,因而才叫了月晴和拂柳过来,让月晴和拂柳一同拿了那蜜饯去后院的。
到柳夫人院子中,应该是在未时一刻左右,若是四姨娘是在未时去的柳夫人院子里,那么她去的时候,四姨娘大抵也是刚到没有多久。
苏婉兮在心中暗自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而后轻墨带着仵作走了进来。
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苏婉兮倒是时常见着这仵作,仵作进了屋子,熟练地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取了一张帕子拿在手上,上前仔仔细细查看了四姨娘的尸首,才点了点头转身同叶清酌道:“世子爷让人将四姨娘取下来放到床上吧。”
叶清酌看了轻墨一眼,轻墨撇了撇嘴,低眉顺耳地上了前,叫了个丫鬟来帮衬着,抱住了四姨娘的身子,让那丫鬟将四姨娘的头从那丝绦之中取下来。
那丫鬟心中定是十分害怕,手一直打着颤,取了半晌,也没能取出来。苏婉兮见状,上前将那丝绦取了下来,轻墨才将四姨娘放在了床上。
仵作细细查看了那丝绦,又仔细查验了四姨娘身上的伤,有些奇怪地问着:“姨娘头上的这伤疤和身上这些指甲痕迹是怎么回事?倒不像是昨夜的伤。”
苏婉兮连忙道:“是昨日下午与大姨娘发生冲突的时候,被大姨娘给弄的。”
仵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过了会儿才站起身来:“并无其它外伤,应是上吊致死无误。并未见什么挣扎的痕迹……”
目光落在四姨娘的脸上,才又问:“在我来之前,可有人动过这尸首?”
几个丫鬟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人动过的。”
仵作蹙了蹙眉,却也并未多言,只在屋中走了一圈,又翻了翻床上,“屋子里呢?可有人动过这屋中的东西?窗户是谁打开的?”
众人这才望向打开着的窗户,此前应话的丫鬟愣了愣,似乎有些诧异:“咦,怎么窗户打开了?我昨夜分明将窗户关了的啊,兴许是四姨娘打开的吧。今日一早我们并未动过这屋里的对任何东西,奴婢们见着四姨娘出了事,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连忙叫人去了清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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