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雾那像小猫挠痒似的动作被男人轻易制服，少年还不停地用脚蹬他：“下去下去，给我下去！”
柯帝斯握住对方冰凉的脚，往自己小腹上贴，诱哄着说道：“乖，就这几个晚上，等到了中心城就有大床可以睡了。”
“乖什么乖！”尤雾瞪他，“谁准你往我床上跑的？”
“这是指令，写在芯片里的。”柯帝斯认真地回答他。
“什么意思？”
“他们说，不能让别人和主人同床共枕，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发生，柯帝斯必须时刻跟随在主人身边。”
这个所谓的“他们”，无疑就是将柯帝斯送过来的人。
尤雾语塞片刻，合着这个人形AI还是昆汀家族派来监视他的，怕他在上将昏迷的时候红杏出墙嘛？
“那你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尤雾冷漠地问他。
“听主人的。”柯帝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你下去。”尤雾继续冷漠脸。
“可是外面很冷……”柯帝斯低下头，柔软带着微卷的金发在尤雾脸上轻蹭，可怜兮兮地开口。
尤雾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AI又不会感冒。”
柯帝斯有点委屈：“但是得不到主人的关注，AI会抑郁的。”
他说的是人形AI抑郁症，也是大部分人形AI最终报废被送进垃圾场的最重要的原因。人形AI拥有部分人类情感，如果不能得到主人的回应，他们就会封闭内心，最终患上抑郁症，然后被销毁。
尤雾从柯帝斯的话联想到，定期会有一批人将满满几车的废弃零件运到二级城，然后倾倒在中心广场上，二级城的居民都会去捡一些可以回收的零件拿回去。
他曾经捡到过一个AI的声腔室，一直重复唤着“主人”两个字，直到电源耗尽。
“主人愿意看到我变成那个样子吗？”柯帝斯小声道，“一片一片的，都拼不起来了。”
尤雾没说话，在黑暗中抿着唇。
柯帝斯得寸进尺，把尤雾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两个人的身形刚好契合，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融为一体。
良久之后，尤雾翁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那先说好啊，等到了中心城，你就自己睡。”
等听到柯帝斯乖乖的回应之后，尤雾放下心来，困意渐渐袭来陷入沉睡。
可是他忘了，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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