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赦还没辟谷。
关在这地方几天了,滴水未进,半点东西没吃,加上深秋夜晚,寒气源源不断地从地下蹿起,他衣着单薄,仅凭练气期那与凡人一样的体质,不生病才奇怪。
何况,还中着毒。
悠悠抿了抿唇,离子时还有些时间,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少年,消失了在室内。
戒律堂外,悠悠将溜出来的泥人揣入怀里。
回到旭日峰,她拿起白日灵落端来的糕点,用空荡的丹药瓶盛了些水,再拿了枚治病的百草丹,最后用块布将这些东西包了起来。
包裹圆鼓鼓的,比泥人还大。
不仅如此,与小泥人而言,还很重,要悄无声息运入戒律堂太难了。
但此时别无他法,悠悠来到戒律堂外,找了个隐蔽地方坐下,闭目聚精会神地操控泥人。
夜色正浓,小泥人从草丛钻了出来。
它拖着沉重的包裹,贴着墙,小心朝第一道门走去。
顾赦浑身发冷,意识越发模糊。
他极力睁开眼,保持清醒,但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恍然间,仿佛有无数根水草,将他缠绕起来,拖向看不见的黑暗深渊。
顾赦呼吸渐弱,觉得自己快死了。
可他实在不甘。
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将毒全部逼出灵脉,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般修行了,若死在这地方,又算什么。
顾赦薄唇翕动,意识在一片死寂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东西碰了下他的手。
是一种奇怪的,冰凉光滑的触感。
在他以为是错觉的时候,肩膀又微微一沉,过了会,又没了动静。
被这么一搅动,顾赦意识回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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