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宁儿笑逐颜开,问邵稹,“稹郎,今日怎那么早回来?”
邵稹莞尔,道:“今日主人家来了客人,要设宴,故而早早散了。”
他对宁儿说话时,眉眼间添上一抹柔和之色。
薛霆看看他,又看看宁儿,目光微微一动。
“宁儿,”薛霆道,“如今既然恩人回来,不若一道回府,父亲必然重谢。”
宁儿颔首,望着邵稹,道:“稹郎,我要去见舅父,你与我一道去,好么?”
邵稹看着薛霆,只见他脸上落着一抹斜照,目光炯炯。
片刻,他唇角弯了弯,笑意欣然:“当然好。”
宁儿坐上马车,驾车的仍是邵稹。
薛霆骑着白马在前引路。白马的鬃毛结做五花,衬着左千牛的官袍,宝刀银銙,器宇轩昂。一路穿城过市,不少人回头张望。
邵稹坐在车前,瞥着他,神色平静无波。
当马车走进了薛宅所在的通义坊,宁儿从纱帘往外望去,只见道路两旁的围墙后面,都是高屋重檐,一看便知住的人非富即贵。
车马才到门前,薛霆便让家人速速传报。
宁儿下了车,望望四周,只觉俱是陌生,有些紧张。
薛霆看出来,安慰道:“别怕,里面住的都是家人,你都识得。”
宁儿看着他,腼腆地笑了笑。
未多时,一个身影匆匆出来,宁儿望去,只见那身形相貌,确是自己思念许久的舅父薛敬。
“宁儿!”他看到宁儿,声音微微颤抖。
那声音熟悉,入耳瞬间,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激动、委屈或高兴,已经辨别不清楚。
“舅……舅父……”宁儿的双眼被泪水迷蒙,快步跑上前去。
一番曲折,终得相见,薛敬亦是老泪纵横。他扶着宁儿,将她上下打量,见是无恙,双目通红地长叹一声:“幸而你平安,若是有个长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母亲……”
宁儿见他两鬓花白,心中愧疚,哽咽着道:“甥……甥女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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