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分笃定的语气，只是在说完一个我之后，忽然沉默了。
颜如烟向来清醒决绝的脑海中，忽然在瞬间闪过了迷茫。
如果早知道……
她还会执意这样做吗？
牺牲掉最疼爱她的哥哥的前提下，为一个已经死去二十四年的人讨回公道，会吗？
她心里没有答案了。
她很惶恐。
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么多年的蛰伏，都是因为心里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但是现在，这个目标忽然变得模糊，这个目标的值得性，也在逐渐变透明，她惶恐的无以复加。
她强迫自己，仿佛用自己的理智来打破自己的感性。
仿佛在把自己套入一个硬邦邦的盒子里，无论如何，都要长成盒子的样子。
她就好像一枚螺丝，二十四年来，做的每一步，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拧螺丝，现在，螺丝已经拧不动了，可她还是坚持着。
颜如烟看着颜予漾，“我会。”
颜予漾摇了摇头，笑的凄楚又无奈，“你不会。”
说完。
她站起身，二话没说，朝着外面走去。
颜如烟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都是颜苛最后的样子。
颜苛……
没有了。
好像这个事实，在这一刻才真正的击中了她的心，在这一刻之前，她从来没有相信过。
可是颜苛真的没了。
对她言听计从的哥哥……
颜如烟缓缓的埋下脸，终究是发泄的痛哭出声。
颜予漾听到声音。
她扭头。
透过窗户看着颜如烟，咬紧后槽牙，终究也是擦了一把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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