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汀只觉有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凉到了脚底,如今的时日真真是头顶悬着一把利剑,随时要刺穿她的身子。
此时其阿婆领着几个人从宫门走来,看到三人徘徊在殿外,登时加快了步子:“娘娘,您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了?今日风大,若是再着凉,皇上该担心了。”
说罢,其阿婆眼神警告的扫一眼三月四月,而后仔细帮桑汀拢了拢衣裳。
桑汀神情呆滞的看着她,其阿婆脸上的关切那么真实。
她心口堵着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问不出。
秋风带着桂花清香拂面而来,吹得宽松寝衣贴紧少女玲珑有致的腰身,沁凉沁凉。
夜里,桑汀发烧了。
这个本就娇弱的身子,中了九阴寒毒后更弱不禁风了。
才醒过来不到一日的人,又安安静静的躺在了榻上。稽晟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眸光冷沉骇人,扫过十几个伺候的宫女,这才像是要吃人。
三月四月已主动跪在了外殿,二月亦是。
稽晟并未多言,叫其阿婆多拿了几床厚实被褥来,仔细给桑汀盖上。
太医院院首才将把完脉,当即开药给底下人去熬,神色复杂,对稽晟道:“皇上,因那寒毒入体已是亏损了元气,即便娘娘如今余毒清退,身子未曾恢复,此番着凉发烧也着实要紧,且……”
稽晟狭眸微眯,声音寒凉:“说。”
“等娘娘醒了,还要问问她先前可用过什么药,无人扛得住这九阴寒毒,她全因这特殊体质活下来,然不是生来特殊,依着脉象,极有可能是自小就用了什么药汤养着,若是继续以从前的方子调养,或许事半功倍。”院首说完,便收拾药箱。
一片沉寂中,稽晟忽而道:“若当初中箭的是我,世间再无东启。”
没有她,世间再无稽晟。
院首深以为然,却不敢应声。
东启王朝建立至今,谁没见识过这位狠角色的手段?却不知如此心狠手辣之辈,也有这般柔情,世人皆以为是娘娘舍命救了皇上,皇上重恩情才此般厚待。
然而男人与女子不同。或许是有恩,但最多的,一定是情。
过了会子,其阿婆端来药汤,院首与之一同退下。
稽晟吹凉了药汤,一勺一勺的给人喂下,看那被药汤润得饱满樱粉的唇不断嗡动着,是在说什么。
他放下碗,俯身下去,听到一声细细小小的“阿爹。”
桑汀烧迷糊了,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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