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是狼狈,与刚来西河村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清隽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沈遇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皱巴巴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洗过了,泛着油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骇人伤痕,很难想象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金宝此时浑身酒气,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沈遇站起来时,因着腿脚不利索,不小心碰翻了身边的酒瓶。
酒瓶与地面碰撞的声响吸引了刚从外面走来的王寡妇,她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神色有些难看,连带着出口的声音也充斥着满满的厌恶和嘲讽。
半是抱怨,半是嫌弃地啐道:“一天到晚窝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干,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
说完尤不解气,路过他身边时抬脚踢了他一下,趾高气扬道:“家里水缸里没水了,把这收拾一下赶紧去村口打点水,不然晚上可没东西给你吃。”
王寡妇说完也不去看沈遇的脸色,扭着屁股便往门口走去,不再看沈玉一眼。
只留沈遇站在原地,低垂着的眼眸里满是怨毒。
偏在这时抱着酒瓶醉到人事不知的王金宝忽然动了动,就是他的这么一动吓得沈遇差点儿再次跌坐回地上。
直到确认王金宝并没有醒,只是无意识地翻身后,沈遇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满屋的狼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伤处,沈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本应前途无限的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的。
自从他被王家姐弟俩带回西河村后,他的日子可谓是相当难过。
白天不光要为王家人做牛,做马干粗活,承包家里和地里的活计外,稍有不慎还会被王金宝当做沙包和出气筒,又打又骂。
就连原本对他旧情难忘的王寡妇从那之后对他也没了好脸色,虽然没像王金宝那样对他拳打脚踢,可在王金宝揍他的时候,却也不会阻拦,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时不时还会嘲讽两句。
更让沈玉无法忍受的是,王寡妇还公然给他戴绿帽,而且还不止一顶。
是的,自那之后王寡妇便在外面有了别的姘头,有时候甚至毫不避讳地将姘头直接带到家中,完全不顾及沈遇的脸色。与其说他是王寡妇的丈夫,不如说现在的他更像是王家姐弟圈养的一条狗。
沈遇在屋里发了会儿呆,想到王寡妇离开前交代的活计,良久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从屋里走出,拿上水桶出门去打水。
沈玉一瘸一拐地拎着水桶走到村口时,忽然迎面撞上了一个身形纤细,气质出众的姑娘,那人远远看上去便让沈遇觉得有些眼熟,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缩短,眼前人的身影逐渐与许多年前在田间见过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沈遇认出来了,眼前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了数十年的许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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