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年岁稍微长一些的和尚见状叹了口气,道:“等会儿我再下山去找找看,我记得山下冯家村有个老兽医,兴许他能有办法。”
“下山下山,这几天都下了几趟山了,附近的村庄差不多跑了个遍,能走的几乎都走光了,剩下走不了的基本也都在这儿了,师兄你上哪儿去找兽医?”小和尚碎碎道。
小和尚师兄咬了咬牙,道:“今天我再跑远些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大夫,能找点药回来也是好的,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在这里等死。”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墙边儿那几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听到了。
为首那个看上去伤势较轻,头和腿上分别缠着纱布,军官模样的男人抬起头朝着两人看来,道:“慧尘小师父,不必麻烦了。”
“听外面的炮火声这两天越来越近了,前两日下山寻药的那位小师父至今都没回来,我们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听他提起前两日下山的师弟,慧尘和慧清两个和尚都沉默了。
即便没有靠近细看,只匆匆扫了几眼也不难看出那两个躺在担架上的人伤势有多重。
这么严重的伤势,别说现在连个医生都难寻,即便真的找到医生,能够提供的医疗手段也非常有限。
从小和尚慧清口中得知,琼华寺院子里收留的这些,几乎都是附近村子里因为种种原因走不掉的村民和难民。
至于院子角落里那些个负伤的,则是大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
原本听到明夏和陶希然是来运经书的时候,琼华寺的僧人们虽然对两人身份保持怀疑态度,但心中不免还是生出了几分希冀。
如果明夏带来的人多,又有车子的话,兴许可以在转移经书的同时,能将寺庙里这些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势严重到已经丧失战斗力的伤员和受伤的百姓一同转移。
这也是为什么慧清打开寺门后那么迫切地朝着门外张望的原因。
不是真的信了明夏的那番说辞,也不是不知道对方是冲着经书而来,可那又如何,只要明夏能答应将这些伤员一并转移,他们愿意以经卷来交换。
那些经卷虽然是琼华寺百年传承下来的珍宝,可在鲜活的生命面前,即便是再珍贵的经卷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说到这里,慧清叹了口气,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真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啊,后面还会不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明夏和陶希然对视一眼,苦笑:“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得到这么个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答案,慧清又是长长一叹,道:“那你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你带来的那个书册子我们住持已经在看了,等他看完,将你们要的经卷名录誊抄给我,我就带你们到藏经楼里去找。”
说着,慧清看向陶希然高高肿起的脚腕,道:“你这个脚是扭到了还是受了什么外伤?”
突然被点名的陶希然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她下意识将脚往后缩了缩,道:“就是不小心扭到了,没关系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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