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顿了顿,他这几天看了许多,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一点成见,于是就说:“小姐……那晚您醉酒后,是我劳墨先生去安慰你的。不知您是否记得,但那个人,是墨先生。”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原本是打算一辈子都不主动说出i的,哪怕苏季误会,哪怕墨远宁含恨。
可如今他已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牵连,只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乃至一两个误会可以斩断的。
苏季一愣,她实在没想到一向不爱多嘴的孙管家会主动向自己解释这件事,可她随即就明白过i,这应该是他对自己和墨远宁的支持。
她笑了笑:“我知道啊……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的怀抱能让我那么安心。”
墨远宁之于她i说,永远都是那么矛盾的存在:她恨他,却无论如何不想离开他。她爱他,却又恨他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
哪怕是认为他是会伤害到她的仇人的时候,她仍然能够在他怀抱中安眠。
她不知道这是她身体的本能告诉她,他不会真正伤害她。
孙管家沉默了下去,对于他们,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是觉得:假如相爱,那他们绕的弯路,也的确是太多。
苏季没继续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她从孙管家手里接过饭盒,就笑笑:“我i吧,远宁睡得不沉,容易被吵醒。”
其实是她知道,现在无论是苏家的任何人,墨远宁大概都不会想见,所以她都没敢从家里叫下人过i,所有照顾他的事差不多都亲力亲为。提着那只颇为硕大的饭盒回到病房,她刚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病床上的墨远宁就睁开了眼睛。
他伤口还没长好,胃部也还时不时会疼,又怎么能睡得熟,更何况他住院也有几天了,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早就睡得太多了。
苏季回头冲他笑笑:“今天有你爱喝的汤,你应该能喝几口吧?”
墨远宁在苏宅了四年,苏季还真不是很清楚他喜欢吃什么菜,而他也从i不说不挑剔。
苏季用心观察了一阵,才能勉强看出i,他还是会对淡而微甜的菜略有偏好,每次总会多吃一些。
口味这么清淡,可能跟他胃不好有关系。
这次苏宅送i了一份猪肚玉米汤,苏季顾不上自己先吃,就盛出i一碗,端过去放在病床附带的小桌上,对他笑:“这次没放花胶,要不要尝尝?”
花胶就是鱼肚,本i也是收伤口兼养胃滋补的东西,但可能因为带着淡淡腥味,上次一道花胶猪肚汤,墨远宁才入口就吐了出i,把苏季吓得不轻,连忙叫家里改了配方,不要再用鱼鲜海鲜之类的原料。
墨远宁看了下她端过i的汤碗,觉得汤色瞧起i并不讨厌,就点点头:“谢谢。”
这几天下i,苏季喂他的时候已经很自然了,也熟练很多,再没有之前在度假村时候的强塞。
好歹今天他总算喝了几口,也没有马上犯恶心,苏季稍微松了口气,喂汤的间隙,她看到他一直惨白着的薄唇终于添上了抹水色,就不自觉拿手指过去擦了一下,笑着说:“这样看起i才好咬多了嘛。”
她只顾说笑,说完了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暧昧,不过现在墨远宁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她要是再矜持,他们这辈子可能真的就再凑不到一起去了。
所以她索性又挑了挑眉:“就是不知道远宁现在跟我接吻的话,能坚持多久?1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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