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最后还是尽力微笑着说:“请照顾好他……请务必告诉我地点,我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说服我自己,让我认为我还是有资格和他躺在同一片土地下的。”
生当同衾,死当同穴,是中国人爱情观的一部分,连她的父亲,最后也能如愿地和她母亲葬在同样一个墓穴里。
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可以和他埋葬在一起……不过即使她始终不能顺利说服自己,没有办法觍颜享受这种资格,她也起码可以选择一块相邻的墓碑和土地。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子,好像她的人生真的已经也走到了尽头,余下的岁月,也不过是缅怀逝去时光的余韵。
的神色这才终于有些动容,她像是仔细审视了她一阵,才开口说:“我会的。”
苏季对她笑了笑:“谢谢你。”
&最后还是没能阻止理由和手续都很充分的,将那具棺木运上飞机。
让抬送棺木的人先行,自己接着跟了上去。
她走到舱门处,又回头往舷梯下,看了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苏季站在空荡荡的水泥地面上,半仰着头,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的身影。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分外苍白,而那双有些失去光泽的眼睛中,却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看得她有些不安。
飞机最终还是安全起飞了,舱门关上,飞机滑上跑道的时候,就不顾飞行安全条例命人将棺材打开,把里面的墨远宁移出i。
他们在机场耽搁对峙的时间有点太久,超出了预算的时间,棺材中的氧气本i就不充足,再加上制冷的低温。先用毛毯将他的身体包裹起i升温,随行的医生又给他注射了肾上腺素,再开始输血,忙碌了好一阵,才将他的体温升上i,让他恢复了意识。
看他又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她随即就忍不住抱怨:“现在照看你怎么这么让人提心吊胆?真不知道季是怎么忍过i的。”
要仅仅是服用假死药还好,反正药剂量和药效都很稳定,偏偏他本身的身体状况又很不好,所以才会险象环生。
他虽然只是两次服用假死药,却丝毫不亚于两次真正的死里逃生。
墨远宁还是没什么力气,脸色也差劲的要命,听到她说话只是抿了下唇。
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他脸上还带着伪装时涂上的粉底,是殡仪师常用于修饰死者遗容的化妆品。
看了他一阵,突然说:“你这样子,季还真亲得下去。”
墨远宁刚才陷入了昏迷,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抬眼看了看她,于是解释说:“你躺在棺材里时,季俯身吻了你,吓死我了,我真怕她发现。”
墨远宁可能是真没什么力气说话,听了这句,只是唇抿得更紧了些,还是没出声。
总归有些无聊,就让乘务员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继续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墨,我觉得季可能是真的爱你的……她想让我告诉她,你的遗体会葬在哪里,她说以后希望可以和你葬在一起。”
她说完这句,以为墨远宁还不会给她反馈,却看到他笑了一下,开口轻声说:“人在受到一些刺激的时候,是会感情用事和冲动的……她只是还没有度过悲伤期。”
连也不能否认他说的是事实,只不过她回想起苏季当时的神情,总觉得也许苏季不仅仅是在感情用事。
那种哀恸,太深刻也太平静,所以比很多哭天抢地的痛哭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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