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求边磕头,头敲在车厢底板上,咚咚响。
“别磕了。”施晚意抬手捏住她的肩,制止。
招儿疼地缩肩。
施晚意一顿,稍稍拉开她的衣领。
肩头没有全露出来,那一小片肌肤,已经不是青紫,越往肩头越是泛黑。
动手的人根本没在意她只是个孩子!
施晚意紧紧攥着她的衣领,看着那片刻后,动作克制地拉上她的衣领,说话的声音含着冷意:“你没有跟文娘子或是云先生说吗?”
上回施晚意看见她的伤,没有直接管,却也跟安排在织坊当总管的陪嫁婢女说过,如果织娘们有事求过来,可酌情庇护一二。
招儿咬嘴唇,“先生说过我可以留在织坊跟她住,但是我娘还要回去,我不能一个人住在织坊。”
施晚意问:“你娘怎么了?说说吧。”
招儿呜咽道:“我两岁我爹就病死了,我娘成了寡妇,没有儿子,祖父祖母以前使唤我们没日没夜地干活,还打骂我们……”
“好不容易娘在您的织坊找到活儿干,本来以为能赚钱,日子会好过点儿,可他们……他们……呜呜……”
招儿抬手臂,来回擦眼泪。
施晚意拍抚她的背,见她没止住不说,反倒越发控制不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便轻声道:“我可以等你哭完,你娘能吗?”
招儿霎时一动不动,猛吸了两下鼻子,然后抽噎着把话说下去:“他们抢走我娘的工钱,又想让我娘嫁给我二叔,还、还用强。”
施晚意目露严肃,道:“胆敢用强,便可以报官了。”
招儿撸开袖子,抽泣,“我拦着,他们就打我,我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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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比刚才还要伤心,“我不愿意认命。”
施晚意看着她手臂上斑驳的伤痕,沉默。
汉人重视伦理纲常,一般来说,讲究体面的人家不会让寡妇再嫁给亡夫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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