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沃答道“大公子提起过,他觉得若与陛下多有书信往来,于东宫不利。”
皇帝脸上闪过几分放松与欢喜的光彩。
“这就是了。”并不是不愿意回信,而是跟朕一样,都有为国思虑的苦衷。
所以,皇帝轻轻拍了拍眼前的匣子,这回就给朕捎了东西来。
皇帝很想打开看看是什么,不过到底忍住了还是等着与她一起看看承乾送回什么来吧。
皇帝俱已问完,心中又放下一事,就温声道“朕无事了,回去歇几日吧。”
姜沃却没有随言告退。
立政殿内只有两人,难得连太子都不在。
这应当是她最后一次单独面对二凤皇帝的机会了。
“怎么”见她没有依言告退,皇帝也没恼,只是笑笑问道“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是。臣还有一事。”
看着皇帝鬓边白发,她心中忽然就平静笃定下来。
她想告诉眼前的帝王。
姜沃抬头道“去岁,陛下曾召臣至含风殿,听法师与两位师父论起谶纬之术与推演后世。”
“今年进京的路上,臣做了一个梦。”
“似是千百年后的华夏。”
殿中日光丰沛,金色的阳光流淌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
皇帝眼睛也明亮如日光“说来朕听听。”
“臣梦见了一间学堂。”是梦,却也是她曾经的每一天。
“里面坐满了孩子,每一个都面容红润,衣衫洁净。”
“臣也变成了里面的一个孩子。”
她从袖中取出一幅画总归是与大画师阎立本相识这些年,姜沃觉得自己这幅画,画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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