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抬眼,眼睛黑漆漆的。
因他近来瘦的厉害,显得一双眼睛越发大了,原来弧度柔和的眼尾,似乎也带了些冷然之意。
“当年大哥为太子,他多有冒犯;我为幼弟,他多有恫吓,可见不孝不悌,那如今又何必装模作样进京哭父皇。”
长孙无忌心道虽说青雀对你们不怎么样,但他哭先帝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哭。
毕竟先帝一去,他再没有一点虚妄的继位指望不说,以后日子显然也要变差要在弟弟手下讨生活。
长孙无忌实没想到,雉奴会不许他来参加丧仪。
虽说长孙无忌也不太喜欢这个目中无人主要是无他的胖外甥,更不喜之后以刘洎为首的魏王一党给他找的麻烦,但
长孙无忌还是站在实际的角度考虑了下道“若是不令濮王奔丧,只怕天下人议论陛下方登基,便苛待兄长。”
李治摇头“朕何尝苛待他,朕还要赐他车服珍膳,特加优异,待他比对其余诸王都好。”
长孙无忌一怔,虽然他早改口称陛下,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稚奴在他面前自称为朕。
李治未察觉舅舅的怔愣,只是自顾自道“朝臣只需知道濮王病重,不能来长安就是。”
长孙无忌还是觉得不妥,但见稚奴第一次这样坚持,也就没有再劝。
只是跟褚遂良念叨了一声“从前未见陛下如此执拗,唉,到底是年轻任性了些。”
褚遂良倒是很现实,说道“圣人此言也有理,那濮王自恃先帝嫡子,从来有高远之志。如今圣人又是弟而非兄,此时他来了长安,若是做出些拿大不敬之事,圣人呢处置他不好看,不处置就显得软弱了,还是不来的干净。”
长孙无忌这才罢了。
于是李泰就病了。
来京吊丧的诸王说起也只道濮王体胖虚弱,此番伤痛至病。
还有些看不惯濮王从前骄横的宗亲私下不免议论生父过世,哪怕是爬也得爬了来,怎么能托病不来呢。
没见灵前的太子,已经消瘦至这般模样,还是坚持每日举哀守孝吗
倒是远在莱州,被迫病了的李泰得知此信险些没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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