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姐姐只看如何贡举,就知道为何选出来的依旧都是世家子弟了。”
规则制定者变了
两人相望心意相通,媚娘道“你想到的是不是,把考卷上的名字封起来”
如此一来,其实十月科举真正开考前,就基本已经定榜了。
这些年的进士,依旧有百分之七十出自名门望族公卿之家,剩下百分之三十,也有大半是出自门第不高的世家。
经历过现代完善考试制度的姜沃,回头看唐朝的科举制度,只有两个字可形容荒谬。
卢照邻温声解释道“并非卢家子弟。”
对于媚娘提出糊名法,姜沃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有感慨原本,糊名法就是开创自武周,只是后来唐朝并没有延续下来,到了宋朝才正式成为科举的常例。
原先那种世家自行来把持朝野的局面已经过去了。
姜沃将手里的笔放下。
原来是世家直接拿朝廷的官位,现在则需要走个考试的流程。
媚娘眉心一动。
这一年的贡举后,姜沃格外感慨世事难料啊。
“但你先不许跟陛下提起,更不许在大朝会上当着所有朝臣提起,听到没有”
她接过了这张名刺。
世家已经认可了这项皇权制定下的制度。
任凭贡举士子家中是多么了不起的家世,五姓七望还是亲爹就是宰辅,任凭考前走了多少门路投了多少行卷一旦在考场上把名字封起来,到时候只按考卷来论功名,那人情家世的影响就会极大降低了。
然最先寻到姜沃的熟人,是卢照邻。
恒久而缓慢的消磨敌人,增长自己。
媚娘将今日她们写满了一桌子的各种纸页收好,准备留起来日后再细看细算,口中则冷静坚柔道“但有科举,就与没有科举时,截然不同。”
想要拿走别人的既得利益,就要有与之相衬的权力与武力。
如今科举已然是皇权跟天下诸般世家的动态平衡,彼此拉锯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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