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没法时时刻刻呆在安安身边,孩子总要自己去面对外界,见到这个并不是总在阳光下的世界。
皇帝与姜沃闲聊过两句,便道“姜卿进去吧,媚娘等着与你说亲蚕礼之事。”之后便对儿女道“安安和显儿跟朕去前头,朕教你们练字。”
姜沃恭送皇帝。
然后随手摸出几枚铜钱来,在指尖转了转。
心中还迅速把时间线整理了一遍,此时韩国夫人应当还未与皇帝有甚瓜葛。
这些年皇帝忙着为大唐的东征西讨调兵遣将;忙着安定朝纲;更是屡屡被风疾所扰。
好容易诸事安定些,才能去岁由太子监国,他巡幸洛阳,还南下黔州一回。
结果从洛阳回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朝纲不稳与边疆战事。
姜沃入内,就见媚娘正在窗下坐着,手里拿着礼部的文书,对她笑道“过来,我陪你一起瞧瞧。”
两人很快顺过礼部的流程,姜沃笑言“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亲蚕礼规制了,当年我为太史令时,还要一一测算吉时。”
宫人端上点心来。
媚娘略摆手,殿中宫女宦官都退下去,将门也关上。
而媚娘和姜沃就坐在窗下,窗扉敞开,就算左近有人也看得到。
姜沃便道“姐姐有话说”
媚娘莞尔“有人在我跟前告你的状了。”
春风拂过,案上礼部文书的纸页微动。姜沃边拿过镇纸压住边口问道“是吗有什么可告的”
媚娘道“是我母亲荣国夫人,在我跟前告了你一回,说我那外甥贺兰敏之,已经入弘文馆读了几年书,颇有才学,然吏部资考授官,却接连两次不中。”
姜沃莞尔“姐姐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年前吏部资考授官,贺兰敏之未中后,我确实收到了一封韩国夫人的名刺邀我赴宴。”
“只是当时事多,我便谢辞了。”
她抬眼望着媚娘,笑道“可这事都过去三四个月了,荣国夫人怎么忽然想起告我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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