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沃心道:如果按照大将军打几份工,皇帝就给人画几张像,其实还画少了。
而现在,有一份差事,李勣大将军实在干不动了。
李勣不欲担坐镇东宫重任的心思,其实就起自李敬玄事件——
彼时太子觉得姜沃处置李敬玄过于严苛,令左谕德来说情不成,又令宰相许敬宗亲自来说情。
许敬宗不愿为此事得罪人,特意挑了姜沃和英国公都在的时候,把这件事提了一句就算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敬宗不愿为此事得罪人,特意挑了姜沃和英国公都在的时候,把这件事提了一句就算了。
太子此举,拂的并不只是姜沃的面子,还有李勣大将军的——作为太子太师,在许敬宗出现前,他竟然不知道此事!太子并没有先问过他,姜相对李敬玄的处置是否合宜。
那之后,李勣大将军就先上了一道‘年迈’奏疏。
而直到这次,关于‘公主开幕府’事,太子又是未请教李勣大将军,只召了东宫的礼官议此事,就让李勣大将军下定了决心。
尤其是在听姜沃说起,东宫内那几道‘阴阳奏疏’后,李勣是半点不待犹豫,立刻上书再次称‘年迈多病’——
甭管太子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而他得把自己摘出来了。
绝不能一世的文功武绩,出将入相,结果到了晚年,一个不慎栽在东宫!
真正的聪明人,不只是不用说话彼此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而是……甚至彼此连照面都不需要打,只看对方的行事,就知道对方真正的表态。
比如此时的皇后和英国公。
李勣大将军的‘称病’,就是在告诉媚娘:教导东宫之事,他做臣子的实在力有未逮——太子对他足够敬重,但不够信重,不会凡事与他商议请他指点再做决定。
因而李勣大将军也担忧哪日一个疏忽没看住,这种‘非妇人之事,阴阳相违’的奏疏就真的从东宫流出去,成为了东宫对皇后代政不满的证据。
那到时候他这个太子太师都撇不干净,相当于被东宫许多心思诡谲之臣绑上了一条破船——毕竟在其位除了谋其政,还要担其责!
东宫出了此奏,你这个太子太师是不是也反对皇后代政?
因而李勣要退一步,让出一个空档来。
这是对皇后的无言的上谏:我会尽力而为,但除我之外,请皇后您自己也派人来看着太子吧。
媚娘接收到了李勣大将军那从来沉默而不动声色的支持——正如当年废后立后事一般。
英国公不是那种会主动上谏请立皇后的人。
但他的重量太重,站位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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