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慕容翦最衷心的部队。因为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个人投降,只剩红衣黑甲的将士,高扬着红色的旗帜,仿佛黑土里开出的花。
大军浩浩荡荡而行,西京城真正的兵临城下。
高耸的城墙,厚实的城门,城墙上露出密密麻麻的箭头,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冷芒,护城河水滔滔不绝,绕城而流。
早有一队士兵被派出负责切断水源。让护城河干涸,很多将士把泥土推进河里,把它填平。城门上的箭矢铺天盖地。有多少人径直跌落在护城河里,又被倾倒上的泥沙掩埋,对整个战局而言,这都是微不足道的,护城河也只要填平若干段水流就足够了。
抛石机已经准备就绪。大块的石头向城里抛出,听在耳里隆隆作响,城墙固然坚不可摧,也很难抵御这样的暴力强攻。
江岚骑在马上,冷静地看着一切,严湛在战场上指挥若定。萧衍,慕容西陵环在她身侧,甚至是楚倾城和上官红。都在后方营地里。
等到护城河被部分填平,开始架梯,为了迅速登城,他们舍弃了笨重的云梯,选择更为轻简的飞梯。
可是梯还未架成。忽然在城墙上显出了一架大型的兵器,巨大的箭矢穿云而出。破空之声烈烈作响,那箭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镞,以铁片翎作尾翼,一枪三剑箭,实则都是带翎的短矛,一箭射穿一架抛石机,一箭粉碎一架飞梯,所有攻城工具不能幸免,连同那些密集的箭矢,城墙下顿时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江岚眼瞳剧烈收缩,这是一架床弩,据说是弩中霸主,无坚不摧,破坏力巨大,射程可达五百米,以之守城,遇之莫不破,以之攻城,城垒不完。
想不到慕容翦还有这样的利器在,即使只有一架,将士们已经寸步难行,眼看着攻城工具都要毁于一旦。
忽然黑影飘过,江岚只觉身边无风自动,立刻伸手去拦,萧衍已经轻点而出,一跃而起,脚踩在人头上,飞身跃上半截飞梯,借力纵上城墙,但见几乎所有的箭矢都向他射去,空中划过一道道箭尾的痕迹,黑压压一片,甚至相互弹射而断。
“萧衍!”江岚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声,把担心压在心里,冷汗从额头上涔涔而下,手心里黏腻不堪,几乎握不住长枪,身下的白马开始坐立不安。
慕容西陵一把扯住缰绳,伸手按在她的肩头上,定住她的身形。
江岚收起彷徨的心,强自镇定,紧盯着那条黑色的身影,一眨不眨,目光随他而动。
萧衍在空中变换身形,横月刀当空而舞,蝗虫一般的箭矢在他身边散开,仿佛日轮一般,又似一朵盛开的太阳花,箭头波光闪动。
他一脚踏上城墙,无数的刀剑向他砍来,他脚步不停,横月刀拉成一线,收割了无数人的生命,鲜血遍撒,但涌上的人群一批完了后一批接着上,把他团团围住。
江岚的心已经在嗓子眼里,她就要挣脱慕容西陵的手奔马而去。
城墙上,萧衍突然一跃而起,从人群里跳了出来,白光一闪,人头纷纷落地,萧衍已经站在了床弩边。他挥刀断了几个操控之人的性命,然后掏出怀里的硝硫燃烧物,一时火焰纵起,那架床弩终于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严湛大手一挥,无数飞梯已经靠上了城墙,士兵们抓住良机攀爬而上,终于登上城头,大开杀戒。
人头攒动,刀剑争鸣,城墙上不断有人落下,城墙都被染成了血色,可是纵然如此,一批批的战士还是毫不畏惧,奋勇向前。
圆木不断撞击着厚重的城门,发出轰天的巨响,冲破了最后的防线。
城门开,严湛率军涌入西京城。
等到城门上再无箭矢,慕容西陵才放开了江岚,最后一支军队踏入王城。在攻城之前,江岚已经答应了他们决不打头阵,所以她一直在大军之后。
现在她的军队直接奔向王宫,因为这里将是最后的战场。
红色的围墙上血迹斑驳,汉白玉的台阶上鲜红一片,王宫已经被攻破,浓烟四起,盔甲武器遍地,层层叠叠的尸体散落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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