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听言,歪头笑了笑,眸瞳暗上几分,也不反驳,举起手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了阿九头上,“闭嘴。”
阿九转过脸,瞪眸狞笑道,“你敢不敢告诉大当家,你腿上的灵鸟刺绣如何而来?又敢不敢说为何在窃取密件之后亲手砍伤自己?”
玉蝶再度扇了一巴掌,动作带上了些许慌乱,悄悄留意周遭的气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让你闭嘴。”
程岳伸手拦住他,冷哼一声,别有兴致地道,“继续说,说出个所以然来。”
阿九伸出手指直指玉蝶,“哥,你分明就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偷的是莲山各大走私贸易的账本、及钩蕈配法。那日你借亲自下厨给大当家吃为借口,偷跑去窃物。楼阁在西,树林在东,你得逞后,故意砍伤自己,制造受了伤,无法行远路去偷账本的假象。”
阿九沉眸,一字一句道,“你的目的是想将账本呈上去作为罪证,让朝廷有足够的理由出兵剿匪,顺便铲了作恶多端的沈北县令。”
耳内突然翁隆一响,“你怎么想出来的?”
【玉蝶手臂上的伤疤是用柴刀砍伤所致的,且河岸离树林近,不难猜出他是去砍柴归来。除此之外,其他都是我猜的。】
程岳安静听完,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冷漠模样,漠然启唇道,“我非凡人,是拥有无穷寿命的仙人,这些事情早就探查到了,也给过玉蝶惩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九惊讶,一时间茫然无措,低头道,“没了……”
程岳挥挥手,“听完故事了。来人,将这奴隶拖下去。”
阿九肩膀被猛推,四肢麻痛,他匆忙挣脱束缚,扯出一个极其亮眼的笑容,嘶喊道,“玉蝶这个叛徒怎么有资格待在您身边!奴比他好上万倍。如果您不嫌弃,奴想代替他陪在您身边。”
听见这一声,程岳手微顿,转头深深注视阿九,望进他沉黑的眸子里。嘴角上扬,竟笑了。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打了个响指,“将玉蝶拖下去,关进牢里。”
“大当家?”玉蝶惊讶出言,却瞅见对方冷淡的视线,及时收口。反正都是玩物,本来寻求的就是一份新鲜刺激,一个没了还有另一个,又怎么会挂在心上。程岳眼下是被阿九吸引住了,被这种鬼怪盯上,未来如何,全凭造化。
黑暗中,一道声音钻入阿九的耳里,“呵呵,这下玩大了,看你怎么收场!难不成你想做程岳那八旬老头的床伴?”
阿九咬牙切齿,【船到桥头自然直。】
“直不了了,另寻帮助吧。”
愣神期间,玉蝶已被捆上了绳子,他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图,任由枷锁缠身,随后倚向前,逼近阿九,在他耳边轻声道,“阿九,你太让我惊讶了。我不希望,你将来会成为某些人的噩梦。就像,如今的国师大人一样。”
“还有啊,我喜欢你哦。”他猛地凑近,双眸赫赫,仿若星光,“真的,不骗你。”
阿九心脏猛地一跳,定定看着玉蝶在他的面前被押了下去。瘦弱的身影,逐渐化成一个小黑点,模糊了视线。
待目光清明时,人已经不见了。
一场闹剧散场,程岳面色不改的离去。
白阙子出声道,“二叔,我也退下了。既然父亲对这奴隶有兴致,我就先带他下去。”
程钦的笑容意味不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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