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这话是什么意思?”
“记住就好,不必懂。”
阿九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扛不住浓浓困意,沉沉睡去。太阳出来后,阿宋就不见了,以后再也没出现过。他没问也没去找,暗自认为阿宋是去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了,想及此还开心了许久。
数月之后,阿九双手枕在窗台上,看着外头渐渐消融的春雪,树梢上已长出了新嫩的树芽儿。其实、他也挺想去的,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闲来弄琴,画曲谱乐,种地耕田,多开心呐!
梦里的江湖,永远那么繁华,如花似锦,人来人往,道路上往来侠客学子,青衣儒者。风习袅袅,奏一曲盛世与共。
却是、他身为高贵的襄王世子,被禁于皇宫束缚之人,永远也到不了的天涯彼岸。
阿九小腿一阵抽搐,他猛地惊醒,手臂硬撑着从一堆的稻草中坐起,剧烈地摇了摇头,赶去脑中徒然产生的烦懑情绪,他迷蒙地眨了一下眼睛,心中生痛。
趁窗外月色正好,阿九走出房门透透气,不料一抬头却看见了坐在树枝上歇息的阿宋。他手中握着三颗青枣,来回抛玩,“哟,睡得真香。”
阿九毫无意外之色,冷眼横扫,拾起路边树枝,在满地落叶细沙中比比划划,“阿宋,你记不记得九年前,我们曾睡在同一个被窝的事情?”
阿宋盯着他惨白无血色的脸蛋,斜仰着笑了,笑声爽朗豪气,“当然记得,这么惨痛的经历,我怎么可能忘记?”
“惨痛?”
阿宋淡淡道,“后来啊,我没能逃出去,第二天就被抓回了皇宫。”
阿九一怔,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世事当真难料,他眼中透着些许凄凉,“我近来多梦,是你做的吗?”
“因为你吃了母蛊。虫蛊诱梦,让你将过往之事以梦境的形式回想起来了。那些往事、估计你都忘得差不多了。”
阿宋说罢,跃下,站在阿九身前,挑起他的一缕发丝把玩,弯腰问道,“害人的滋味,爽吗?”
阿九挑眉,他问他爽不爽,该怎么回答?
眼前这人,心思如海中针,明明一直在暗中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皆已心知,却还问这种古怪的问题。
看不穿,猜不透。
阿九瞳眸漆黑,嘴角微弯,露出洁白的牙齿,“爽。”
“呵呵。把我给你的白纸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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