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惊悚一颤,在程岳的谈话声中抽搐转醒,他狼狈伏地,轻喘一声,一张口流出的都是蓝白的污浊物。
“也就是说,钩蕈现在只有剩下的这半袋了?”
那声音充满了压抑的伤感,“是。阿宋那小子是个奸猾贼人,兄弟们都中了他的诡计。我们刚到峡谷,突逢山崩落石,许多人不慎被砸伤,慌乱时不知哪里冲出一个独臂剑客,对着队伍就是一顿盲砍。再加上白少也临时倒戈……”
说话的人稍作停顿,“运送的三百袋钩蕈全被阿宋一把火给烧了。因为先前他一直在催,所以为了赶进度,二当家便将库存的钩蕈全部垫入了,莲山目前已无多余。”
“我们的人逃出来多少?”
“去时一百,回来三人。就连二当家…也没能回来…”
程岳怔神片刻,话音极为冷淡,“我的儿子,长本事了。几年前交给他副山及练兵重任,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大当家,属下现在便想办法抓捕白阙子这个叛徒!”
程岳拦住他,手指轻触桌面,“不必。白阙子昨日有主动来找我,提出和阿钦一同护送钩蕈的要求,我答应了。这一切、我早就知晓。”
一话落下,那匪盗震惊不已,跪倒于地,“既然您都知道,为何不阻止二当家,他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程岳双手执后,睥睨一眼,“死的人不是我,我何须挂怀。况且,是白阙子要杀他,我又岂会背叛自己的儿子。”
他冷淡开口道,“朝廷一直盯着我们,先前得益于二皇子和沈北县令的保护,才一直相安无事。若无罪证,朝廷也不敢轻易出兵。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已获得莲山的贸易账本及钩蕈配方,得知我们确有盗卖朝廷珍宝及毒害百姓的行为,怎可能不出手?”
“这…这…”
程岳见这人迷惑不已,解释道,“玉蝶偷过账本,虽被我抓获。但是啊,他会鸟语,早就通过灵鸟将账本上的商贾信息传了出去。皇宫中不乏懂鸟语者,如此一来,朝廷必会彻查这些商贾的背景,通过蛛丝马迹也会查到莲山身上。刀俎之鱼没有不斩的道理,他们很快就会出兵血洗莲山。”
“现在…现在可如何是好啊。三当家亡故,二当家也不在,大当家您得救救在莲山上的兄弟们啊。”
程岳轻声叹息,“莲山不是主营,人数不多。白阙子会先带朝廷的人前往副山。你先让莲山的弟兄们全部过来吧。”
“是。”
那匪盗连声应下,急冲冲退出门外。
程岳转身正好看见睁开双眸的阿九,他的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身上,双眼无神,如同丧失生命的怨灵,汩汩冒着阴郁之气。
“醒了?那继续吧。你也听见了,这是最后一点了,吃完就没有了。”
程岳轻蔑一笑。不多时,二十多名匪盗步入房内,程岳指挥其中一人去阿九那边,其余人则是聚集到他身旁。
阿九眸里出现无数重影,朦朦胧胧中看见着有人朝自己走来,他擦干净嘴,虚脱无力地撑起身体,缓缓往后挪,眼中阴蛰突现。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对面这人置若罔闻,笑得颇为奸猾。阿九踉跄站起,马上又跌倒,他气喘吁吁,不经意间在裤腰里摸到了一枚金簪,摸出一看,竟是淮儿送他的那簪……
程岳简单叙述了一下在峡谷中发生的事后,启唇道,“事已至此,给你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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