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倒得很稳。
不再追究自己为什么会用“这次”来形容,顾零只是静静地接过贺然递来的水,抿了几口冲淡舌苔里因输液而溢出的苦涩。
从春满堂的挟持,到花皓瑜的威逼,再到白一诺的忏悔,最后还有俞幻桃和她自己无时无刻不在遭遇的苦难。
顾零时常有种她一人分饰两角的既视感:一面她是身披铠甲的勇者,一面她也同样是困于高塔的公主。
她保护她、她拯救她。
为此她披荆斩棘、打怪升级,至此她意志顽强、灵魂滚烫,她有着明确的目标也有着坚定的行动。
可这样的顾零却时常有种水中浮萍,置身无际宇宙茫茫不知所往的恍惚感。
而贺然的出现,就好似那撕开夜空闯入的唯一光芒。
他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存在总是让她感到安心。
所以顾零迫不及待地想要接近贺然,想要从他那索取更多的光,然而不管顾零怎么努力地想要突破那层若隐若现的薄纱,怎么努力地想要握住那点似有似无的光,冥冥中有道声音一直预示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水中捞月。
明明他就在自己身边啊。
心有灵犀、触手可及……
顾零不由得朝背坐在病床边的贺然伸出手。
可她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对贺然抱有这种感情?
爱人?妻子?伴侣?
伸出的手顿时僵在半空,顾零最终将手慢慢收回,轻轻覆盖在胸口。
那里,毫无知觉。
说来好笑,她分明感受不到她对他的爱,可她下意识里的言行举止却表现得仿佛自己与贺然纠缠过前世今生一般。
如果没有爱却赋名为爱,如果没有情却一味索取……
顾零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要是让贺然知道了,他一定会气炸的吧。
这边顾零一笑,贺然就转过了身,整宿没睡的他眼里布着血丝,看起来忿忿又委屈,偏偏贺然的嘴角还挂着怀念似的笑,“你这家伙,心真的很大。”
“过奖过奖。”顾零放下按在胸口的手,“但凡我的心再小一点我早就被你气死了。”
“彼此彼此。”贺然熟练地往顾零身后塞了几个枕头,“在这方面我与你还是不分伯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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