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五六月正是农忙时节,除了顾零这个学子兼病号,顾家十口人早起贪黑全在田里忙活,因为今年收成好,三叔顾胜利也难得没装病躲懒。
华丽慧那天是被顾零的突然冷脸给吓到了,觉得自家儿子陌生得很,但华丽慧回去再一想,顾零好好的性情大变还不是因为生病难受,顾零出生时正是顾家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还要下田插秧,导致顾零早产,打小就没舒坦活过。
想到这层,华丽慧心里的那点气又全变成心疼,何况母子哪有隔夜仇,华丽慧次日一大早起来去稻田,打谷子前先把田里的水放了,晒两天就能开始收割,回来绕去顾零的小平房,却见木门关得严实,门口也不见她叫顾小黛端来的早饭。
昨天华丽慧为顾娇娇打翻鸡蛋还耍了她的事火冒,被顾零轰出院子后就抽了顾娇娇一耳刮,正巧被李盼娣撞见,妯娌间本就少有和睦的,李盼娣又是个有心机的,当面没和华丽慧吵,等顾胜利回来就阴阳怪气,暗示大嫂仗着自己生了个男娃,就把人家女儿当奴隶使。
张胜利对俩女儿不上心,却很是疼老婆,或者说是有些惧内,转头跟大哥顾丰年一告状,顾丰年就责怪华丽慧做得不好,华丽慧心里不服,但丈夫的话她不敢不听,别人女儿使唤不得那只能使唤自己女儿。
这会儿华丽慧见门口没东西,压根想不到顾小黛是因为顾零昨晚的一番话哭过头,起晚了浑浑噩噩忘记送饭,而顾零也压根不在屋里,饿到去溪边吃草去了,只当顾零是把饭端进去吃了。
华丽慧在门外叫了几声“零儿”,听屋里没动静,一时也摸不准顾零是又睡下了还是在跟她怄气,想起昨天顾零扫来的那双冷漠眸子,华丽慧莫名寒战一下,也不敢再吵,原地踟躇着搓了搓走了。
除了第一天早上顾零被饿到两眼发花,后来的每一顿顾小黛都有及时送到,而顾零也尽可能从中分出油水给顾小黛。
而华丽慧之后再去看顾零,顾零人在屋里时都会见她,只不过华丽慧总觉得儿子情绪淡淡的,左手托着额头好似很不舒服,整个人说不出哪儿的疏离,偶尔儿子又会变得和这次发烧前一样,一口一个“妈”地关心她,听话又懂事的还是她那个宝贝儿子,甚至比以前还要贴心,给她捏肩捶背,吐露心声,说将来考上大学在城里买大房子给她住,搞得华丽慧几乎受宠若惊,喜极而泣。
华丽慧不会知道,假如顾零有心对一个人好,那一般人绝对逃不出她的“甜蜜陷阱”,而华丽慧一个农妇人又怎么玩得过顾零这个人精的心理战?
短短几天华丽慧的心情就全随顾零对她的态度而起伏,不知不觉间逆转了“母命儿从”的主导地位。
在小说中,华丽慧大概是顾家中最蠢最坏的那个,无知又贪婪,愚昧又无赖,她毁了顾小黛的一生,也是这场“真假千金”的狗血源头,华丽慧大字不识更不懂法律,道德约束不住她,唯一的软肋就是儿子。
作为那个“软肋”,顾零毫不客气给华丽慧画大饼,精神控制加母爱捆绑——就连顾零自己有时都觉得自己很有当渣男的潜质。
将一个要拯救全家人的圣母演绎得如此阴险狡诈,顾零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道德和素质这种东西,还是等她有能力了再说吧。
现在的顾零没能力,这点是顾零自己都承认的,一个右手骨折的初中病秧子,兜里比脸上都干净,仅有的就是她一脑袋知识和少到可怜的精神力。
原身的初中是南丰村和隔壁大开村合并办的,离两个村子都要半小时的路程,原身发烧后就没再去过学校,顾零这几天也翻过原身的课本练习册,简单的都有些超出顾零的想象,除了文科方面有些背诵内容需要重新记忆,顾零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调养身体上。
如此一星期过去,顾零遵循原身养病时的生活作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配合呼吸法默诵《道清真经》,休息时就翻阅教材巩固知识,练习用左手写字。
上个世界的师父夏文府教她的这个呼吸法听上去简单,真正落实起来才发现它的节奏完全违背生理需求,需要人高度集中注意力,中间一旦有哪个节奏错了白费功夫不说,还极容易岔气甚至窒息。篳趣閣
外加默诵《道清真经》和引导精神力流转,就算是顾零也不能次次成功,经常憋得像条上岸的鱼,坐床上捶胸顿足十分狼狈。
好在辛苦都是有成效的,右手手指虽然还不能动弹,但顾零已经复位骨裂处并用精神力固定,不仔细看右手只是有些发肿。
身体一天天好转,顾零的思绪也活络开,谋划着该如何赚取她的“人生第一桶金”。
八零年代好啊,到处是机遇,说是遍地黄金也不为过,除种地以外干什么只要肯吃苦基本都能赚钱,小说后期与女主阮烁婉在酒桌上觥筹交错,抬手上下几亿的大佬们基本都是这个时候发家的。
顾零要想效仿,首先就需要一笔本钱。
于是当天下午,结束最后一程呼吸法的顾零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感觉身子由内而外都松快许多,顾零换了身干衣服出门,看能不能在路上捡到“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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