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麒咬牙切齿的唤出这个名字。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陈麒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便是在陈都最落魄时,他都没有如此恐慌的感觉。江蕴的存在,第一次让他觉得,他遇到了高山一般不可逾越的障碍。
因为江蕴,陈麒感觉,他和隋衡这个新任主君之间,出现了信任裂缝。这于君臣关系而言,是可怕而致命的。一旦隋衡不再信任他,他日后在隋国的仕途,也就走到了尽头。现在隋衡麾下人才济济,又有陆氏兄弟锋芒毕露,虎视眈眈,江南江北又要议和,他于隋衡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
可在今日事之前,隋衡并未对他表现出明显的不信任。
直到今日。
隋衡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一定是江蕴,在隋衡面前挑拨离间,说了什么,隋衡才会突然弃用他。在江南江北和谈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宁愿重用对江南情况并不了解的陆氏兄弟,也不选他。
乐师低声劝道∶大人,您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许,殿下真是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大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位置,以后有得是表现忠心的机会,何必在意这一时得失呢。
你懂什么!
陈麒眼底满是嫉恨。
这不是一时得失,这是一个信号!这是江容与,在向我宣战!向我示威!这个伪君子,靠着皮相蛊惑了殿下,蛊惑了天下,什么心怀苍生、善良仁义的容与殿下,他真以为,天下人都会信他那一套鬼话么。我一定要抓住他的污点,向世人揭露他的虚伪面目。
污点,他一定是有污点的。
陈麒目光如鹰,思考着,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郑贤。
那个号称掌握着江国太子身世秘密,会揭露一桩足以震惊天下的丑闻的郑贤。郑贤虽然死了,可以郑贤的小心谨慎,当初敢独上隋都,会不会留了证据在其他地方。
陈麒猛地抬头,吩咐乐师∶我要你,现在立刻去一个地方。
楚王江琅仍伏跪在江帝居所外,痛哭流涕。
江帝神色冷漠的坐在一张棋盘后,自己与自己对弈。柳公侍立在一边,心中也很不解,陛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楚王。
江帝落下一粒白子后,忽吩咐∶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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