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一切都与它无关似的,滚了半天它才肯停下来,这回又只是静静的躺着,憨态可掬的躺着,动也不动,更无人理睬……
天地悠悠,树梢上呼喇喇飞出一只乌鸦,扑朔着翅膀,不知要飞向何处……
天蒙山,隐善寺,蒙天,善隐。几具冰冷僵直的尸体,三个毫无生气的活人。他们都不言语,好像谁都不愿意率先打破这暴风雨后的一点宁静……
“风神魔君”韩风海走到范溯身边,望着同样是断臂的司徒幕,微愀然、轻叹气,又望了一眼躺在地上那毫无杀气的承影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稍皱眉,缓凝思。他身形一顿,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弓腰拾起了那腥臭扑鼻的邪剑!
“韩风海!你要做什么!”
眼看着黎明即将来临,天色又突然变得暗淡,手握邪剑的独臂魔君,狂笑不止,癫疯之态,竟然与司徒幕如出一辙!
黑光再起,竟然与黑烟混为一体,恰似水融般,难舍难分!韩风海冷笑道:“承影剑威力果真惊人!难怪引得天下人舍命追逐!”
范溯再握金剑,怒斥道:“原来你的真正目的,也是为了占有这把承影邪剑!我中了你的圈套!”
韩风海虽狂妄,但却不放荡,依旧冷冷的说道:“不错,我的确为了承影剑而来,但却不是为了占有它,而是要彻底毁灭它!”
黑烟追着黑光,缠绕一团,将韩风海彻底吞没,而且还越扩越大,如海啸般,逐渐向范溯侵来。
“还不快动手!我已经开启它的诅咒之门!”韩风海对着范溯吼道:“趁我还没失心,快用你的金剑来击它!”
韩风海用同样阴狠的内力将承影邪剑激活,但却不去动用邪剑魔力,这就好像是将原本受惊团成一团的刺猬安抚妥当后,突然将它最柔软的腹部翻上来公之于众!范溯猛然间反应过来,抽出乾坤剑,冲进黑烟之中。即便丁天羽惊魂一呼,也未能阻挡范溯那坚毅的脚步。
“主人!我走啦!”好似任务完成一般,男孩的声音有些开心,又有些莫名的惋惜。
宇宙只是停顿了一秒,黑光尽,烟消云散……
范溯不停的喘着粗气,手中金剑,已粉身碎骨!
没有剧烈的爆炸,没有震撼天地的轰鸣,更没有毁天灭地的冲击波,死亡之花轰轰烈烈的开放,却静悄悄的凋亡,那承影剑呢?
世间不再有承影剑,因为它已经化为无数的碎片,散落一地,更不会再有乾坤剑,它伴着承影随风消逝了……
“风起!”独臂的韩风海依旧潇洒,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阵清风吹过,卷起满地银屑,两把绝世宝剑的碎末,混合一起,不分彼此,在空中飘舞,晶晶莹,仿佛每一个碎片都像是一只富有生命力的精灵,跳跃着,欢歌笑语中,乘风飞向远方……
范溯望着漫天的晶莹,眸子湿润,他揉了揉眼睛,是叹息自己的金剑不复存在了么?还是因世间外物害人而感到悲哀?亦或是为无辜的逝者而叹惋?我想,应该是眼中混进沙子了吧……
“没想到韩前辈虽然身在往生门,可却能比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更加豁达洒脱,视名利如粪土,顾全江湖大义!”范溯一抱拳,恭敬道:“晚辈先前对你有些偏见,还请您海涵!”
韩风海拾起自己的宝剑,认认真真的检查宝剑上的划痕,不禁心中有些恼怒,他又瞅瞅精疲力竭的范溯与深受内伤的丁天羽,兀的一冷笑,摇头道:“是啊,我可是往生门的人,看到承影剑不动心,还亲手把它给毁了,这说法的确解释不通啊……”
陡然心中一激灵,范溯却不知究竟因何。
不待范溯应答,韩风海话锋一转,道:“要不这样,我换种说法,讲给你们听听,你们看这样是否合情合理?”
“恕晚辈愚钝。”范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警觉的他下意识去握佩剑,可却抓了个空,范溯疑道:“还请韩前辈把话挑明。”
韩风海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言谈举止冷酷飘逸,虽然少了一只胳膊,可这诡异的形象,却使得他更加令常人噤若寒蝉。韩风海顿了一顿,好像是在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对范溯说道:“今晚上的故事应该是这样,范溯大侠与司徒幕约战,我本想坐收渔利,可惜怎料到你范溯竟然不是他的对手,无奈之下我只能暗中出手相助。”
范溯锁眉忖思,不知韩风海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过这往生门之人,各个行为诡异,做事反复无常,毕竟范溯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他们了……
见范溯没有反驳,韩风海接着说道:“一万个没料到啊,你范大侠不知深浅,居然把承影剑击碎了!哎呀!你说,我原本是奉我们教主之命,来收承影剑回去的,可这剑现如今却被你给摧毁了,害得我没法交差!依照我的性格,我是不是会非常生气,然后一怒之下把你们都杀了啊?哈哈哈!”
范溯猛然间明白了,紧忙解释道:“韩前辈这又何必,今夜之事,我与丁姑娘定然不会对外泄露一星半点!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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