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挫败。”卫崇楷低着头说，“我不想止步于此，可是我偏偏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对抗。比起活得久一点，我更想活得有意义一点。”
说罢，卫崇楷抬头去看纪君衍的脸，他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负责任？”
纪君衍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静默地看了卫崇楷一会儿，然后说：“我没有类似的体验，没办法做评价。”
卫崇楷忽然笑了，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好像就很认真。而且现代人不是很擅长对自己不甚了解的事物妄加批判，你这么谨慎，反倒显得另类。”
纪君衍环臂望着他，“随口一说？”
“好吧。”卫崇楷收起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其实也不是随口说的，但是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很认真，很少有人愿意听我发牢骚。”
“对了。”
卫崇楷看着客厅里毛茸茸的雪团子，问道：“它的名字叫弥撒？为什么？”
纪君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弥撒正在地板上打滚玩它的毛线团，他道：“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它的上一任主人就告诉了我这个名字。”
“‘弥撒’最初的含义源自《圣经》中最后的晚餐，带有强烈的宗教意义，后来演变成很多含义，我想安德里亚森一家人最初赋名的意思应该是‘不流血的献祭’。［1］”
纪君衍淡声说道。
“晚餐？”卫崇楷只捕捉到几个有意思的字眼，咯咯笑了起来，它蹲在弥撒面前，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耳朵。
“原来你是为了成为晚餐而出生的呀。”卫崇楷边说边笑。
纪君衍无奈地靠在墙壁上看他，“晚餐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卫崇楷蹲在地板上，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一闪一闪地，唇边还挂着孩子般纯净又狡黠的笑，“我只是和它开个玩笑，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话音未落，卫崇楷想起一首诗来。
【我们也不能出租月亮给另半个没有心脏的天空，为什么要用手段来结束雷同的手段。［2］】
纪君衍看着卫崇楷微微张开的唇瓣，模样像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卫崇楷经常正说着话就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奇怪地是，纪君衍并不觉得这在卫崇楷身上有什么违和，仿佛一切都理应如此。
“Ji，你有没有特别沮丧，无能为力的时候？”卫崇楷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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