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亦说：“是人民，领土，文化，是共同体，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襁褓。”
那天，周辰亦回来的很晚。
他的白褂被染成了黑与红，但在柏光心里，他却依然像是天边的月亮。
大街小巷流传着周辰亦叛国投敌的事情，柏光恨不得将那些讹传的人生吞活剥，看到周辰亦回来的时候，他胸口郁积的愤怒所剩无几，他握着周辰亦说：“先生，我相信你。”
众生百态，在灾难与命运面前没人能真的体面。
周辰亦淡淡地笑了一下，比今夜的月色还要苍凉。
他摸了摸柏光的脑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柏光没想到变故会来的这样突然。周辰亦每天出门，天黑才会回家，柏光常常等到深夜，有一次他看到周辰亦目眦欲裂地盯着镜子，双手按在水池边，柏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周辰亦。
柏光看到镜子里周辰亦的眼神后几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看到周辰亦充血的眼睛，猩红可怖，而水池里是一片鲜红的血。
周辰亦吐血了。
柏光的肩膀颤栗了两下，他靠扶着门框才渐渐冷静下来，匆忙地跑向周辰亦，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颤声叫他：“先生。”
周辰亦闭了闭眼，用指腹抹掉嘴唇上的血渍，他转过身将柏光抱在怀里，低声说：“吓到你了，抱歉。”
柏光仰起头望着周辰亦的脸，周辰亦这段时间消瘦了很多，下颚线比之前更加分明，增添了几分凌厉，目光像是结了一层霜，带着柏光看不懂的情绪。
“柏光。”
周辰亦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声说：“明天……明天我送你离开。”
柏光如梦初醒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大声反对道：“我不走！先生，我不要离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周辰亦面容冰冷地俯视着他，说道：“我给你联系了一所学校，明天我送你上船，那边会有人保护你的安全。”
海棠已经很久不回来了，几个月前有个当地民兵热情地追求她，海棠也对他动了心，跟着他四处除暴安良，替他疗伤，听说现在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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