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索六咳嗽了一声说道:“李梧,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要想让我放了你,免谈。”李梧干脆利索的说道。
索六噎了一下,眼神闪了闪说道:“李梧,如果你肯放我走,我可以写一份手谕,但凡是我带不走的,都是你的,连同手下的兄弟和堂口,无一
例外,用这些换我一条命,怎么样?杀了我,对你也没有好处。”
还手谕……我简直想笑,这老家伙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他要是跑了或者死了,他写的东西就是破纸一张,和卫生纸没有什么区别,谁会拿着当回事儿?
不过,这总归是诱惑,还是不小的诱惑,对于李梧来说,就算杀了索六,黄五也回不来了。
不料,李梧冷笑了一声说道:“索六,你算是看轻了我李梧,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当年我犯浑,奸了一个女人,后来才知道是二爷一个手下的马子,那小子派人杀了我老娘和弟弟,还把我打得半死,要不是五爷路过,我早就被打死了。我这条命是五爷救的,我当时就发过誓,一生一世不会背叛他,他死了,我就要为他报仇。”
我心里不禁有些意外,更多的还是惊讶,没有想到,李梧这人看起来是个禁欲系的,还做过那种事,和黄五之间还有过这么一件往事。
索六愣了愣,随即大笑,他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笑得李梧脸色都有些变了。
“你他妈笑什么?”
索六收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问你,你是不是会使飞镖?”
飞镖?我忽然想起李梧在酒店的地下车库杀索六那两个手下的时候,其中一个就是跑了几米,被李梧用投出去的匕首刺入后心,我当时就觉得他的手法真准,原来他还会什么飞镖。
李梧微眯了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索六讥诮的一笑,“我还知道,你最后一次用飞镖是在替老五对付那沙眼龙的时候,沙眼龙原来是老五手下,管着一个堂口,但后来反了水,还招揽了一个功夫很硬的人,因此老五派人杀沙眼龙好几次都没能得手,后来他听说,有个小子因为打架被市散打队开除了,而且还使一手好飞镖,就想着招揽,但是那小子是个孝子,派人明里暗里去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说是答应了老娘,不能再打打杀杀,要做正经小买卖,还说已经在菜市场摊了摊位,准备卖猪肉。”
索六说得这些陈年往事,像是一阵狂风,穿过旧岁月,席卷了李梧那些面无表情的脸,他眼睛睁大,鼻翼快速的煽动。
索六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加快语速说道:“但是没过几天,那小子就因为和朋友出去喝酒惹了大祸,据说是酒后乱性,奸了二爷手下的一个马子,二爷去世多年,他的手下散落不知去向的多的是,可这小子就是倒霉,偏偏就撞上了,你说巧不巧?”
“后面的事情就惨了点儿,这小子的老娘当场被人打死,弟弟也被打得昏迷不醒,这小子本人也差点死了,老五路过命人解了围,还出钱给他们兄弟俩治伤,可那个弟弟最终不治身亡,老五还出钱出人帮着这小子料理了老娘的后事,办得那叫一个风光。这小子自然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老五,没出几天,就听说沙眼龙在洗浴中心被人用飞镖打死了,光着屁股趴在池子里,他那个会功夫的手下也伤了一只眼成了残废。只可惜呢,那个使飞镖的小子后来销声匿迹,那飞镖也再没有出现过。”
他说到这里,阴诡的一笑,“原来……就是你啊。啧啧,本来这些事儿我也不知道,这还是今年过年的时候,老二几个原来的手下给我来拜年,其中就有当年那个被人奸
了马子的,他多喝了几杯,把这事儿就说了出来,还说老五这一招玩得高,也舍得花钱,他陪着老五唱下这一出双簧来,立马得了五十万,那女人得了十万。这一出手就是六十万,不过——沙眼龙一死,那个堂口自然也回来了,老五收回了几百万不止,哦,对了,后来战铭列来了长州一通整顿,老五就把那个堂口的名字改了,注册了一家运输公司。”
别说是李梧本人,就连我,也听得心惊胆颤,感觉喉咙像被人扼住。
李梧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脑门上的青筋迸了起来,手紧握成拳,呼吸急促,三角眼瞪得老大。
索六很满意他这种反应,嘴角抽了抽,又不太敢笑,“李梧,我不知道这个人会是你,问过老五一次,他说人被打发了,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再问过。要是知道是你,我……唉。”
“你保证说的是真的?”李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保证,”索六立即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是不忍心看着你被人骗得团团转,最后还替人卖命,你要是不信,就去宴城路,找那个二爷的手下,他现在开着一家游戏厅,一问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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