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图海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见是他，问他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
他摇头说没有，迟疑了一下说想离开。
我看着夜色深浓，问他想去哪儿，是不是要回洛城去。
他点头说是，已经和楚江开联系上，楚江开在洛城北家是很有顾忌的，不敢轻举妄动。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恐怕现在你还不能走。”
我回头看着他，指了指外面的黑夜，“谁能保证那些暗处没有眼睛盯着，北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是楚总的心腹，他走了，北家更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说的这些，图海自然也明白，但是我也知道他的顾虑，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连累我，二是想着快点和楚江开会合。
“白小姐，这次多谢你出手……”
我不等他说完，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图海，就不用说这些话了，我们总算是相识一场，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的为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呢。你先安心休息，这两天我会想办法送你走，你就这么出去肯定是不行。你打电话让楚总放心，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什么连不连累了，反正我和北家也早是解不开的生死怨了。”
图海面色凝重，他若有所思，但也没有再勉强说走。
屋子里很静，窗外的光线折射进来七彩的光，投射在地板上，美轮美奂，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在夜场的包间里，也是这样的灯光，楚江开带着我出去应酬，最后让图海送我回去的时候，有现在的情景有些类似。
“白小姐，”图海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吓到我的回忆，“你……真的不能再和楚总和好了吗？”
我悠悠吐了一口气，一时没有说话，图海的语速很慢，声音在空间里流淌，像一条洗涮过岁月的河，我之前没有注意到，图海的声线竟然也很漂亮。
他说，北知兰的精神不太好，意识有些混乱，大概是这次受到的打击太大，她有些承受不住。
我哑然，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图海慢慢叹了一口气，“白小姐，楚总心里是有你的，这些年我跟着他走过无数艰难，也见过他身边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他碰过没几个，逢场作戏的当然有，比如那个云卓，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像对待你一样对别人。”
图海上前一步，继续说道：“白小姐，你和楚总错过，是因为……”
“图海，”我轻轻打断他的话，看着自己浅浅印在玻璃窗上的影子，“错过，不管是因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别过就是别过，有些错过，注定永远不能再回头。”
图海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我说让他回去休息，别太急，等我的消息。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我抬手摸了摸脸，我还是我，只是眼神不再清澈稚嫩，而是多了沉稳和锐利，蕴藏了几分狠辣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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