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
戌时还是月光如银,夜空如洗;亥时刚过,西北方黑云压境,倾盆大雨就凭空浇落。
“梅儿,楼下可还有酒?”安研盯着被雨水打到啪啪作响的窗子,淡淡的问了梅儿一句。
“有是有,可小姐……现在你万万不可饮酒!”
梅儿好奇的望着安研,她身子虚弱又连着两日不曾进食。
自己刚刚煮好的白粥还在桌子上放着,分毫未动,她这是想着借酒浇愁吗?当真是气苦之极不想活命了?
“不是我喝!”安研侧头看向梅儿:“赏给外面的那些把守的士兵。”
“小姐,心软可欺!外头那些个人个个市侩,你忘了他们怎生对你的?你怎的还能给他们送……”
梅儿一句话没说完,忽然目光一滞,就落在了安研半抬的素手上。
不知何时,她掌心里多了一个小瞧的白色药瓶!
是她平常吃的安眠药!
“小姐……”
“嘘!”梅儿刚想说什么,安研却冲着她做了一个禁声是手势:“既然他们在门外受的那么辛苦,那就给他们加点料!”
梅儿在摸过那个药瓶的一瞬间,心里有些恍惚。
安研小姐刚刚那个神情,很陌生,让人瞧了忍不住汗毛倒竖!
等梅儿下楼,安研快速起身到了自己的衣柜前。
安研向来注重隐私,虽有梅儿侍候在侧的,但床铺跟衣柜里的衣物从来都是自己整理。
在这西楼,除了安研自己谁也不知道衣柜之中藏了一个暗格。
安研用力挪开压在暗格上方的水曲柳收纳柜子,暗格就落在了自己眼前。
打开暗格,安研盯着暗格中那件被防水油布包裹完好的物件,心悸感像是由于山洪,由远而近包裹而来。
“小姐……”
正在安研出神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梅儿抱着怀里的一瓶红酒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
安研慌忙推了收纳柜将暗格盖好,起身随手从衣柜中取了一件睡衣,收敛好情绪这才转身。
“怎么?”
“小姐,那些人警觉的就跟树梢上的夜猫子一样。明明见了这酒,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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