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再一次单膝下跪。
这一次,只是为了查看梦心之的脚有没有受伤。
梦心之很是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最开始的那种惊慌失措。
这或许只是一种单纯的绅士礼仪吧。
聂先生毕竟在意大利生活了那么多年。
梦心之在心里,这么和自己解释。
至于这突如其来的脸红和心跳加速,多半是因为没有热身,就做了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聂广义面对碇步桥,站到了梦心之的旁边。
两个人虽然靠得很近,却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只有两个人的溪边,月光照着溪的水花,泛起银光点点,像一串串珍珠洒落,诉说着一段段和溪水相依的历史。
沉淀了岁月的碇步桥,已然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聂广义对着月光下的碇步桥开口:“今天早上,我刚刚做好了一个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心理建设。”
梦心之在月光下晃了两下脚尖。
用简单且重复的小动作,平复先前过于敏感的那些个小心思。
哪怕是在夜色下,梦心之的牛奶色的脚腕,也一样白得有些发光。
“聂先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心理建设?”
因为不是面对面,梦心之整个人的状态也就轻松了很多。
“不知道……我可能是在假装自己是个圣人。”
“这么离谱的吗?”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早上为什么会把你送到机场。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能有什么心情呢,我们连特别熟悉的朋友都还算不上。仔细想想,真正见面的时间和次数都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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