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努力把眼珠睁得最大,可是真得找不到,雨水把眼镜玻璃弄得水雾缭绕,用手轻轻擦掉了一点,定睛一看还是找不到。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良久,我们转身走回地牢,谁都没有多说话。阿依一步三回头,突然惊喜地大叫一声,我们齐整地向后转,又失望了,远方跃起了一只海豚。
……………………………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地牢终于成了牢。妲己晕倒在了地上,红玫瑰递给她一块红薯,笨笨狗按了她半天的人中,才缓缓醒了过来。
七爷哈哈笑道:“琴王,你弹个曲子,给大家解解闷吧。”
琴王望着七爷勉强一笑,爬到琴边,清脆的音符飘了出来,乐曲很通俗,很多姑娘跟随着哼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琴王弹到这里,手一涩,呆了呆,不弹了。
很多人想起了双懿,又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牛仔,不少囡囡哭了。
红玫瑰道:“七爷,投降吧。”
七爷用枯枝扒着火堆,低着头,没有回答。
外边雨下得越来越大。我们像丐帮一样横七竖八地倒在洞里。
冬瓜道:“真他妈贼天!爷想喝一壶二锅头,要北京牛栏山出的。”
白素素小心翼翼道:“七爷,办个合资企业而已,我们还是可以控股的啊,这样下去大家都过不到明天了。”
七爷站起望了望最高处的电话,走了几步又坐下。
牛仔身子有些发僵了,我和楚妖精把他移得更接近火堆的地方,笨笨狗不顾楚妖精的白眼,时不时地把手指放到牛仔的鼻孔下。
夜深了,火苗的声音变得恍惚起来,我已经出现了一些幻影。
一道声音划破了长空,刚猛遒劲,如狮子吼,又如金刚吼,把大家都从睡梦和恍惚里惊醒。七爷抬着头,唱起歌来了,是陕西的秦腔,是陕西冷娃的秦腔,是《金沙滩》中杨继业的几句:“两狼山……战胡儿啊……天摇地动……;好男儿……为家国……何惧死生啊……!”
我们都不再说话,也没有说话的气力了。但内心深处尽升起一丝莫名的力量来。
过了好一阵子,正当我们树立起抵抗的决心时,七爷嚎啕大哭,咬着嘴唇道:“大家伙,跟着我朱七受苦了。请再坚持一个晚上,我总觉得双懿这丫头不可能就这样没了。明晨,就明晨,如果没有奇迹,我……我就给挂电话。”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这不仅是周杰伦的歌。
楚妖精几次冲上去想打电话,都被西瓜拦住,我对着笨笨狗使了个眼色,这“二把刀”现在毫无疑问是妖精唯一信任的专业人员,楚妖精根本不看我的颜色,道:“牛仔没事,要死的话已经死了,只是他身体素质太好了,再熬一晚应该没问题,也可能马上就死了。”弄得楚妖精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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