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信:“那你说说,怎么弄的?”
裴砚坦然:“臣在家里种树来着。先打了葡萄架、又种了桃树,最近在忙着弄紫藤。这些活臣又干得不熟,总不免磕了碰了。”
“……你自己种树?”太子眉心直跳。
裴砚满脸无辜:“是啊。”
太子见他这样就不再问了。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哪怕他觉得裴砚的说辞并不可信,但见人家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嘴。
至于太子不信他的缘由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定国公府的公子是什么身份?寻常亲王家的世子见了你都得客气几句,你若一时兴起种几棵树那叫闲情逸致,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说你一直在种树,谁信?
裴砚就这样一直忙到了腊月中旬。从腊月十五开始,百官都开始休假,直至过完上元才会接着上朝,他们这些在东宫当差的人也一样要休一个月,但他反倒没工夫种树了。
因为年关真的很忙,走亲访友被贺礼,哪个都很费工夫。从前他们住在府里,这些事都有胡大娘子操办,以定国公府的名义办妥就行了,他们只需在与自己的亲近好友走动一二即可。但现下搬出来了,事事都变得要自己操心。再加上裴砚如今在东宫有了官职,要走动的人也会更多,这个年注定不会太清闲。
裴砚与楚沁于是光忙着备年礼就用了四天,挑礼物挑得头疼。好在楚沁上辈子虽然自己过得憋屈,但打理内宅的本事却学得实在,备礼这种事她做得轻车熟路,哪个府备多厚的、哪个府要更厚一两分、哪个府他们虽要维持关系却又不好送礼,她都拿捏得很准。
她将个中缘由慢慢说给裴砚听,倒弄得裴砚几次恍然大悟,对她刮目相看。
其实都是逼出来的啊……
楚沁心里酸酸涩涩地想,如果上辈子就过得这么逍遥,她或许也不会有这些本事。
但如果上辈子真的可以过得这么逍遥,她也愿意没有这些本事。
而后再晚几日,腊月的账册就到了正院。他们搬出定国公府彻底安顿下来已是十月下旬,于是十月的账她就没大管,搬家这样的事上总会有些说不清的开支,没法细算。
十一月是她第一次真正自己管这一院子人的账,虽然看起来只是从睦园搬出来,但自立门户之后的账册到底还是复杂了许多,她聚精会神地看了两天才看完。
如今十二月的送来,她看了一天之后却发现,这账不对!
问题出在膳房那边,从前住在定国公府的时候,膳房的账是不用她看的,因为阖府的菜都是膳房去备,她便一直也不知膳房有什么猫腻。但如今这方院子冬月与腊月的账册都摆在一起,她一下就瞧出不对了。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两个月里“辣椒”的用量竟是差不多的。
她的确爱吃辣,打从这辈子破了戒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就要叫个辣菜来解馋。
但入了腊月,天气愈发干燥,月初时她还上了几天火,得有四五天一点辣椒都没敢碰,这样一来,腊月和冬月用的辣椒一样显然不对劲。
楚沁并没有直接把人往坏里想。她知道如今膳房的事是小章在管,小章才十四岁,账目闹不明白太正常了,手下的人又有许多比他岁数大,联合起来期满他更有可能,她得先问个明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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