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从未来过魏染胡同,不过这里的布置,她倒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烂熟于心。
她走进一处院子,沿着那里的木楼梯前往二楼。
楼梯有些年月了,以至于木梯已经被踩出了凹槽,她小心地上了二楼,又从二楼西边往东边数,数到了第四个房间。
房间上挂着一块褪色旧蓝格子窗帘,房门掉了漆,下方因为常年的腐蚀甚至有些糟烂了。
她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一个声音:“哪位?”
之后,便听到脚步声,门开了。
她看到一个额头上残留着疤痕的老人,头发全白,满脸皱纹。
老人望着她,怔怔地看了一会,之后才道:“是你,望舒,进来,快进来吧。”
林望舒走进房间后,就见屋子里打扫得还算干净,一张靠窗的旧木桌,上面堆积着一些资料,上面有写写画画的笔记。
林望舒却已经冲过去,直接抱住了他:“你竟然回来了!你都没说一声,不是说过年后才回来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反正就是夸,心满意足,满脸风光。
林望舒咬唇,之后大声喊道:“陆殿卿!”
一时又解释道:“最近陆同志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不过给林同志包了一个红包,说是让林同志随便给自己买点什么。”
她们其实都曾经被那棵倒掉的大树倾轧过,不过好在,她们终究以不同的姿态重新成长起来。
关彧馨却道:“望舒现在是陆家儿媳妇,考这么好,考上北大,作文还上了人民日报,这对他们家,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咱们家,出去显摆,顶多是在胡同里单位里显摆,可是他们家,那个显摆的层次就不一样了。再到了哪个圈子里,儿媳妇考上北大,高考文章上人民日报,说出去也风光。”
被打湿到发黑的青砖老墙,棉絮般的雪向着各个方向飞舞,那个人就那么提着行李箱,有些费力地走在这茫茫飞雪之中,仿佛一个突如其来的外来者。
关彧馨:“不过不管怎么着,回头望舒肯定都得过去看看,反正咱风风光光地在他们陆家长辈跟前露露脸!”
在场的长辈们都笑起来:“知道崇礼现在在干大事,忙着呢!你快忙去,不用管我们这些老家伙。”
陆老爷子请了厨子在东交民巷给林望舒和家里七堂妹庆功,陆家四叔,陆知义,陆崇礼,还有陆家几位晚辈来了,其它几个都是陆老爷子多年的好友了。
一时对林观海说:“我觉得你得学着点,瞧咱妈这个高度!”
陆老爷子笑道:“我听说望舒最开始还和你们正德谈谈,结果没成,这不,最后嫁给我们殿卿了,这些晚辈的事,说起来听着也是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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