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轻叹:“最开始我们要谈对象,还谈过很多条件,你还记得吗?”
林望舒听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某一个时刻,他放弃了他家族的责任,也就拒绝了这一切。
林望舒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我们终究要长大,要去面对,去承担,不可能永远打打闹闹,也不可能永远任意妄为,你也不可能永远把所有的事情都帮我办了,永远把我当小孩子。”
林望舒无奈地道:“其实就一点小事,你却特别当成事来看。”
陆殿卿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的私心并不重要,我们并不能随心所欲。”
他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轻而温柔:“望舒,我会把我该做的事情做好。”
他想起重逢后的那个她,会和他认真地讨论彩礼,讨论嫁妆,会为了存折而惊喜,会为了糖葫芦和奶酪而眉开眼笑,会要求必须一口气买三条裙子,会要求手表买劳力士,必须劳力士。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他的能力,超越了现实生活。
林望舒摸了摸床,也是暖和的,便笑道:“果然还是住这边好,敞亮,房子大,也有院子。”
陆殿卿望着她:“为什么?”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因为刻意的压抑而颤抖:“当年你去了云南,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当那棵大树倒下的时候,我也许正在大学里跳舞,当你和别人交往的时候,我可能正在图书馆看书……所以现在你终于嫁给我了,你要怀孕生子,我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离开吗?”
林望舒想了想:“不是。”
只是他却不喜欢起来。
他不再是她最熟稔的人了。
陆殿卿自然也想起来了,提到驻外的问题,他甚至因为这个犹豫过几天。
陆殿卿专注地看着她。
林望舒开始憧憬:“嗯,两个孩子,一个要穿红色,一个要穿绿色,那样更好玩了。”
林望舒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觉得当我叫你陆殿卿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成过去的那个陆殿卿,那个走在胡同里的少年,总是冷冷淡淡的,说话不多,不过会给我剥新鸡头来吃,会哄着我,我使性子,他也不会生我的气。”
他在渴望一种分明让正常生活无法继续进行下去的东西。
她上大学了,交了新的朋友;她怀孕了,努力克服着身体的困难;她还有了新的志向,雄心勃勃想要学有所成。
她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啄吻,低声说:“我当然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哄着我逗我高兴。但比起你一直的陪伴,我更需要我们的孩子有一个让他们骄傲和敬佩的父亲,不要因为我们随便放弃那些在你生命中本来应该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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