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阿箬过去有关的,都逐渐死在了时光的洪流里,注定不会再发生了。
阿箬抿出淡淡一笑,她起身,看着墓碑上的两行字,有一排是她与何时雨的名字,上面的“寒箬”字迹特殊,与整个墓碑上的字都显得格格不入。
寒熄见她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才道:“我第一次见到碑时,上面落的是阿箬,不是寒箬。”
他亲眼见到阿箬变成了寒箬。
“阿箬给自己起寒姓时,想的是什么?”寒熄问她。
阿箬回眸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变大,眉眼弯弯,此刻聊起过去也不再避讳:“我想,总要与你沾上些关系才行。”
她以为那是她作为凡人的一生,她也以为自己会与何时雨一样老死,她想她大约会选择孤独一辈子,但至少要留住寒熄的一样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姓氏。
寒熄朝她伸手,阿箬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而后起身,被寒熄牵得几乎撞入了他的怀中,又因为此刻他们就在何桑的墓前,还是站稳了,离了两寸。
“走了。”阿箬对着何桑的墓碑道:“等我下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再来给您上香啦。”
下次路过,也不知何时了。
阿箬曾背着寒熄走了三百余年,于是寒熄也牵着她的手,将她曾经历过的苦,都转成了另一种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甜。
她与之有关的记忆,不再是痛苦绝望的。
她趁夜爬过山捉过鬼,是因为听说那个鬼或许与岁雨寨人有关联,曾经她爬过的山依旧,再上山去不是捉鬼,而是与寒熄看了一场绝无仅有的灿烂日出。
她也曾深入妖道道观,被其信徒捉弄,浑身是伤惨不忍睹,而今真神降临,妖道中没有岁雨寨人坐镇,不堪一击。阿箬与寒熄临走前,还被那镇子里的百姓送了一筐瓜果,足足吃了半个月,那段时间二人身上都布满了甜腻的果香味儿。
诸如此类事情有许多,阿箬也发现了,即便没有岁雨寨的人,那些该走的命定之路还是会到来,只是因为没有岁雨寨人,便换了另一种结果,不再叫人惶恐震惊,每每回想都汗毛竖立。
三百年,于神明而言须臾之间。
可将自己当做凡人切切实实地去感受,每一日都大为不同。
时间一久,阿箬也忘了去数他们到底经历了多少,共同生活了多久,总之每一日都很新鲜就是了。
再遇见隋云旨,是完全出乎阿箬意料的一场巧合。
她与寒熄已不再特地去走某些特殊的地方,所行之处不去注意当地的名字,但阿箬知道,他们此刻所在的城池绝不是落金城,虽按地理位置来看很像,城外挂的牌匾却不是这个。
阿箬与寒熄入城后便找了家客栈休息,住了一夜今早起了听客栈小二说镇中的鲜花饼做得极好,适合她与寒熄这种吃斋的人,阿箬便来买鲜花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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