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此时关心的是其他的,他注意到了一些医官在救护奕州军的伤患,一些伤员已经被下运,送往简单布置的伤患营。
秦延掌控的军队中,伤患营都是一流的,这是毋容置疑的。
当然,秦延也看到了一些身穿奕州青色战甲的尸体,有失有得的必然。
秦延不会为少了两轮炮击而内疚,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只有跨越了生死的军队才是无比强悍的军伍。
他提供了充足的粮饷和操练,让士卒无后顾之忧,有进身之阶,有充分的准备,才让他们投入了战场,相信现今没有任何一支队伍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此番合战后剩余的军卒会成为他所需要的悍卒,一支铁军的基石。
前方炮车被马匹拉走了,噪音不小。
但柳方山时间顾及,他正在帮着医官给受伤的赵鹏包扎肋下,这里被对手的长枪刺出了一个深深的豁口,肋骨的白色已然清晰可见。
柳方山将湿透了的吉贝布扔在一边,然后再拿出了一个新的吉贝布擦拭血迹。
医官则是看到血迹不多后,用吉贝布沾了点烈酒擦拭伤口,赵鹏痛的嘶吼着。
柳方山死死的压住他,待得包裹伤口完毕,柳方山已然是一身是汗。
他坐在那里缓一会,接着他一眼扫到了什里曹靖的尸体。
他是被对方一枪刺中了左胸,几乎立时就死了,倒也没遭罪,现在被他自家的大氅遮盖着。
柳方山看着这个尸体有些失神。
到了奕州他才明白奕州所有的百姓,无论汉人还是耽罗人,都必须服兵役,这是作为提供流民田亩的条件,用秦执政话的讲,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柳方山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如果奕州失陷,秦执政败走,那么他们手里的田亩将会没人保护,他们将会再次成为一无所有的流民。
所以,为了自己田亩,只能手握刀枪走上战阵,保家卫国舍我其谁。
只是今日总算是面对了血腥的战阵,让柳方山心里有些翻腾,不过,想想,是经历这些还是退回昔日每年饿半年的日子。
柳方山想都不想,还是今日的日子好,哪怕面对刀枪,大不了被一枪刺杀,死的痛快。
而饿死,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他经历过三天没有饭吃的日子,生不如死也就是那样了吧。
一连数月的半饱,折磨的人非常的暴虐,毫无生气。
和那个相比,现在他经历的一切真的无所谓了。
“董全,和某一同将曹靖送走,”
柳方山吼了一声,董全应了,两人一起抬着曹靖的尸首走向右翼。
那里是战后奕州军阵亡将士尸首集中焚化的所在。
战场上乒乒乓乓的响声到处都是,那是宗家足轻在砍掉死去的越后等处足轻的首级。
按照秦延的要求,所有倭人的首级倒要斩下,然后堆成京观,作为进犯奕州的惩戒。
这些血腥的打扫战场的活计当然由宗家族兵来处置。
如今左渡岛就是宗家的封地,虽然只有两万石高,不过也是宗家的,战阵上方才宗家足轻就是打酱油的,现在打扫战场当仁不让。
秦延对那些竹甲都看不上眼,一概交给宗家,不过打扫战事取得的银钱秦延是不放过的,秦延现在就是一个金钱饕餮,对银钱有着无比的欲望,他在左渡牺牲奕州子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就为了银钱,好整军备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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