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彧的声音小了下去,很显然他的底气也不足,骑军守城,呵呵,就是比厢军强上一线,也是极为浪费了,毕竟战马除了空废粮秣还能做什么。
“只是敢问经略,将这般多骑军收去作甚,”
李彧果然是个杠头,敢反问秦延。
但是对上这样没自身太多利益,只是出于职守的诘问,秦延倒是可以耐心解说一下,
“李知州可知本官当年一万破十万,”
只是这一句,李彧双目电闪,脸色潮红,
“下官当然晓得,当年经略一万铁骑扫荡西贼,斩杀无算,几十年内第一次野战铁骑破敌,驱赶十万西贼狼狈逃窜,下官当日惊为天人,曾经和友朋欢宴三日以庆,”
李彧拱手道,
‘难道今日经略还要再组当年铁骑,横扫北虏不成,’
“正是如此,寇可往某亦可往矣,”
秦延斩钉截铁道。
“如此经略可将代州骑军尽皆收去,下官决无怨言,”
李彧也是慷慨激昂,丝毫不像是半百模样,这股子劲头如同少年郎,此人倒也勇烈。
秦延洒然一笑,连敬了李彧三杯酒,李彧慨然连连饮胜,已然微醺,却是极为亢奋。
秦延和李彧两人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酒宴完毕,秦延不禁感叹,果然是这般忠贞之士好忽悠,心无旁骛。
相反那些私利为先的混球们想方设法的推诿抵赖,事事掣肘。
翌日清晨,天空飘下了雪粉,四周卷入灰白色的迷雾中。
秦延的亲卫们开始整装待发,今天,秦延将要前往代州以北十余里的雁门关巡查,即使下了雪,秦延也没有改变日程,他的时间也是很紧张的。
还没等秦延出发,李彧在几十名亲卫的随扈下来到了馆驿,他要陪同秦延一同去往雁门关。
“今日雨雪纷纷,不晓得到什么时候,李知州还是在这里修整就是了,何必去那里一行呢。”
秦延笑道。
“这点小雪算的什么,在环庆的时候,大雪中下官亲自统兵监押粮秣送往前方大营,整整走了四个昼夜,”
李彧毫不在意。
秦延不禁感叹,如此官员蜗居一隅,不能尽显才华,谁之过也。
纷纷雪粉中,一行两百余骑,再有三百余匹备马出了代州北门,沿着官道向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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