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幕降临时候,谢飞燕总是会弹拨起琵琶或月琴,有时也会拉拉胡琴,或是吹吹箫。只要有暇,他总是会安静而专注地听着。
时而轻柔绮丽,时而悠扬清澈的琴音总让他心胸荡涤;而那凄婉哀怨、如泣如诉的箫声,总会令他心里莫名地发酸。
他一直想不明白,如此优秀、如此痴情的美女,何以楼主会对她冷冷淡淡、漠不动心,有时甚至显得很是无情。
有一次,他到谢飞燕房中想找她闲聊,见桌面上摆着一副商啸天的画像,画得惟妙惟肖,赞叹道:“哇!六姐!你将楼主画得真神似呀!”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马致远的《汉宫秋》的谢飞燕反应过来,忙红着脸一把将那画抢了过来,先是手忙脚乱地想将它藏起来,之后又一把将它撕得粉碎。
“唉,六姐,这么好的画,撕了它干嘛?太可惜了!”曲风惋惜道,其实心里也隐隐约约地猜得到她的心思。
“刚才在无聊时,想画画人物画,便试着画了楼主,可是,一点也不像!”谢飞燕很快地镇定下来,故作从容地淡淡分辩道。
“我觉得很像!”曲风不愿就此事再做纠缠而令她难堪了,便微笑道:“对了,六姐,你也给我画一副肖像画吧!好不好?”
“好呀!”谢飞燕松了一口气,心甘情愿地答应了。
曲风觉得她画得比自己本人英俊和精神十倍,便喜滋滋地讨了过来,并且装裱了,已珍藏在床头柜中十三年了。
这些年来,他与谢飞燕虽然在讨论帮中重大事情上有过不少的分歧,甚至是争吵,但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对她在爱慕中带着敬重的情感。他知道她不会看上自己,也自忖自己这么一个胸无点墨的粗人,是配不上多才多艺的她的,所以只在暗中默默地关注着她。
商啸天一死,他本也在提防着她寻短见,却也是救援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他立时惊得瞠目结舌,整个胸腔空落落的,只觉得胸口阵阵绞痛,整个世界忽然变得一片死寂。
在查看了已然气绝商啸天后,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丧魂落魄地跪倒在地,盯着面色渐渐死白的谢飞燕,早已泪流满面。
直至姚远的一声大喝,他的魂魄方始被招回。
※※※
上官雄似乎并不屑与姚远交手,冷笑一声,倒纵出一丈开外,避开了他的猛恶双锏。
“当当”两声金铁交鸣声,一根沉重的熟铜棍已然迎击了过来。
田鲲鹏暴喝声中,扫、拨、撩、戳、挑、点、劈,将铜棍舞得轰轰呼啸、上下翻飞,圆睁着双眼状若疯虎,气势勇猛。
他当年乃是南少林神寂大师的得意弟子,深得劈山棍法的精髓,三十一岁时就成了天龙帮的总护法,其棍法就连少林棍王空目僧人亦称许不已。
但据说田鲲鹏曾经对人敬服地称赞过空目僧人,说他非但劈山棍法的造诣在自己之上,还精通三节棍法、六合棍法、风波棍法等十来种棍法,才真正是当世实至名归的棍王。
姚远不敢大意,定下心神来沉着应战,纵横的双锏沉雄凌厉,寸步不退,转眼间与对手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窦行空的对手则是奚风烈。他刚劈出雁翎刀,便被对手的铁爪“铿”的一声挡下,二人均觉得手臂发麻,同时心下一凛。
奚风烈使的是一对连柄带爪有二尺来长的铁爪,四根参差不齐的乌黑尖爪组成一只爪子,形似狼爪。当年,他凭借着这对铁爪,打遍西北武林,罕遇敌手,创下了的天狼堡。不但是西北黑道势力闻名胆寒,便是连全真、华山等名门大派,也对他有所忌惮,公认他乃是一个扎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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