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说到那七彩霓虹珠,后来却不知怎么就又落到那南宫世家手里……”
“哦,对对对……其实这个问题,师叔我也是刚刚明白不久的。”缪易真放下茶碗,肃然道:“燕豪,你可曾听说过当年各大门派围剿唐门之事?”
“有所耳闻……”赵燕豪总觉得以众凌寡,不大光彩,便有点为当年的武林正道辩解的意味,“听说是那唐门为祸武林,人神共愤,所以才共同讨伐他们的,对吗?”
“恩,的确如此。”缪易真清了清嗓子,续道:“历经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后,当年的唐门,积累了难以想象的财富,那些田产、房产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光是金银珠宝,也是多不胜数呀……当然,在剿灭他们之后,这些财富也都被夺了……”
“被谁夺了?”高近楼问。
“田产、房产之类的,当然是被朝廷接管了。至于他们的业务,则是被武当、全真、华山、南宫世家、浣花等派给接管了……”
“那些金银珠宝呢?”高近楼似乎对这类东西最感兴趣,追问道。
缪易真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缴获的那批财宝数目庞大,包括黄金、钻石、古董、字画、珍珠玛瑙等等,光是木箱,就装了近千只……”
“哇,这么多!这下可发了!”高近楼啧啧惊叹,“大人,这笔财宝是怎么分的呢?”
“呵呵,分什么分,当然是赈灾!”缪易真收起笑容,面现悲悯之色,“那年夏天,老天似疯了似的,普降暴雨,持续了近一月!天下洪水滔滔,江河肆掠,尤以黄河沿岸的陕甘、河南、山西一带最为惨重,大部分地方的屋舍、良田都被冲毁,上千万人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真是惨不忍睹……”
“对,我听爹爹讲过此事!不过,那时我还没出生呢。”赵燕豪忽然忆起来,“爹爹说,我们的老家本是在禹城,因受黄河水灾,迫于无奈,才背井离乡,辗转迁徙到冀州的。”
“哎,这样的人家又何止你爹爹他们,不胜枚举呀!”缪易真黯然摇头,“当时的朝廷,因之前战事频繁,国库空虚,倾其所有,也仅能拨出八百万两赈灾银两来。这区区八百万两,对于上千万的灾民来说,本就是杯水车薪了,再加上各级官吏的层层盘剥,到得灾民们手中之时,所剩已然不足一半了……”
“真是可恶!”赵燕豪气得一掌拍在茶几面上。
“燕豪贤侄,息怒,息怒!”缪易真忙按住即将翻倒的茶碗,“天下可气之事多着呢,件件都要生气,能气得过来么?”
赵燕豪涨红了脸,讪讪的不知说什么好。
缪易真轻叹一口气,续道:“更为可气的是,那些不法的奸商囤积居奇,乘机谋取暴利。不到半月的工夫,数十万灾民死于饥饿、疾病及瘟疫。朝廷震怒,立时处决了一批贪官和奸商,才震慑住了余党,稳住了局面。同时,朝廷向未受灾的江南数省加征税赋,并向天下的豪门富户摊派,募集了一批数目可观的钱粮和药材,又征集了一大批太医前往灾区救治,终于控制住了瘟疫的蔓延,死于饥饿和疾病之下的灾民亦渐渐减少……”
赵燕豪听至此,面露激赏之色,击桌道:“好呀!朝廷能如此做,真是万民之福!”
缪易真点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君临天下,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岂能不忧心如焚、心如刀绞?”
赵燕豪感叹道:“小侄少时见那些官吏横征暴敛,欺压平民,所以就很鄙视朝廷,痛恨官吏,发誓不与他们为伍。可听了师叔的一席话,小侄方知是自己偏激了……似这等大灾大难,若没有朝廷主持大局,斩奸除佞,如何能救得天下苍生?”
“燕豪,你能这样想,师叔我很欣慰!”缪易真温和地看着他,那神情犹似慈父看着终于懂事了的孩子,“其实,皇上之愿,惟愿国泰民安,万民丰衣足食……”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压低,“说句不敬的话,其实,皇上也是有私心的,他是要全天下之人都对自己感恩戴德,名垂千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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