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听到那些将乌木吹捧得天花乱坠的言词时,他心下就不以为然。他总觉得,那些人是震于武当派的名头,夸大其词。因为,乌木的资质和真正实力,他都清楚得很,料想凭着这些年的勤修苦练,再加上又练成了家传的武林第一掌“铁掌神功”,乌木应当是望尘莫及的。
但这些日,缪元真却曾两次对他提及了乌木的武功,说他武功真是出神入化,冠绝当世。这不由得令他又怀疑武当真有震山绝技,对自己必胜的信心有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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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杂毛,如今你已被我们重重围困,没有你划出道来的权力!”滕海鸣手挺双锤,一副呼之欲出的样子,若非上官雄有令,他手中的流星锤早已脱手向乌木砸落。
话音刚落,忽见枯木猛一侧头,一道精光灼灼的目光厉电般的朝自己射落,立觉胸口似被洞穿而过,心胆俱丧之下浑身颤栗,脚下一软,不由自主地“蹬蹬”退了两步。
四面包围着的余下众人也立刻感觉到了乌木这糁人的杀气,均心脏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将兵刃护在胸前,屏息凝神以待。
“上官雄,你敢是不敢?”乌木的断喝打断了上官雄的思忖。
上官雄闻言双眉一掀,但迅速又压住了胸中的怒火,他吞了一口唾沫,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应战承诺吞回了肚中,一时面色难看,沉默不语。
他虽性格坚韧,其实心机很深沉,决非莽撞之徒。多年的江湖磨砺,早已将他昔日飞扬洒脱的锋芒磨尽,如今已变得如温润的深山古玉,温厚沉静起来。何况,数千名兄弟的生死荣辱系于一身,只要行差踏错半步,很可能就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岂能不小心谨慎?
对乌木的胜算,他心中实在没底,对于无把握之仗,他一向甚少行险出手。他知道乌木使用的乃是激将法,就如自己约战商啸天时一样。
“哈哈哈!”乌木纵声大笑,“上官雄呀上官雄,没想到啊,如今的你,已变得如此胆小怯懦,真是令贫道失望得紧!”
“乌木,趁早省了那份心吧!我上官雄是从不吃激将法的!”上官雄冷笑。
“我就知道你不敢!”乌木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斜睨着他道:“你之所以敢一对一的挑战商师弟,不过是欺负他打不过你而已!呵呵,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专拣软柿子捏的阴毒小人而已,哪里配做一方豪雄?!”
上官雄怒不可遏,虽明知是激将法,但当着这么多属下及锦衣卫,接连被乌木轻蔑奚落,面子上如何挂的住?日后又如何有威信服众?他心念电转,乌木并没有以胜负来决定双方的成败,即便自己输了,凭着自己的武功,当能自保一时。只需撑过了这一会儿,众人便可一拥而上,到那时,乌木纵有盖世神功,也一样难敌一众高手。
心念及此,朗声怒喝道:“乌木!休要猖狂!我上官雄此次上山,就是专程来亲手取你狗命的,岂会怕你不成?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白展鸿闻言色变,忙拉住他劝阻道:“盟主,跟这种名不副实的武林败类,讲什么江湖规矩?还是我们一起上,结果了他性命再说!”众人纷纷附和。
乌木环手抱臂,对这些话似充耳不闻,嘴角泛着冷笑,目光灼灼的盯着上官雄。
“都勿再多言了!本盟主心意已定!”上官雄推开白展鸿的手,“这里地狭,走,我们去外面!”
“好!”乌木转身,大踏步往殿外走去。围着他的众人看了上官雄一眼,纷纷让道。
乌木泰然自若地沿石级而下,快步走到庭院正中站定,缓缓转过身来。上官雄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距他丈余外停了下来。
外面的帮众听说盟主要与乌木一对一的决斗,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立时让出一个大圈子来,将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核心。跟出来的那群高手分站在上官雄身后数丈外,布成一个弧形,以备他遇险时救护。
白展鸿恐有敌人埋伏杀出,便吩咐外围的帮众四处警戒,安排停当后,回到圈内,站到了卫护的众高手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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