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影素一愣，实话实说：“属下并没有见到宫主的蛇。”
沈倾瑶只觉得像是被人忽然间浇了一盆冰水，站都有些站不稳。一旁的秦芒手疾眼快，连忙扶住她。
“属下最近都在绰影殿里修习术数，也许是错过了，不如等回去后再替宫主问问。”影素直觉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赶忙补救。
沈倾瑶脸色苍白，倚着秦芒双眸紧闭，努力的平复着情绪，直到半晌后才睁开眼，疲惫的摇头：“不必了，我想我知道阿灵现在在哪儿。”
秦芒见沈倾瑶有些不对劲，扶着她眸光里盛满关切的劝道：“那些事先不要操心，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忽然脸色这么差。”
“没有，就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沈倾瑶摇摇头，心里抽痛难过又不想被秦芒看出来，于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转移话题：“这里的书还真多。”
“累了就去躺一会儿，”秦芒截住她伸向一旁书架的手，揽着她往床的方向带。“这几天你都没怎么休息，养精蓄锐才是正经。”
“还说我，难道你不比我更需要休息？”沈倾瑶嗔了他一眼反问。
影素见此，拱手道：“既如此，宫主与王爷先行休息，来时青玄姑娘为属下安排了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宫主只管唤一声。”
沈倾瑶犹豫了下点点头，等影素离开，她与秦芒一起到床上躺好。
手在腕上探了探，好在脉相还算平缓有力，想来也真是遗传了她跟秦芒的性子，这么久以来都乖乖稳稳地。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她真的觉得身心疲惫，尤其是刚刚从影素口中得到阿灵不在缥缈宫的消息。
从那晚醒来，戚季光落雪他们就一口咬定说阿灵在缥缈宫养伤，虽然不会撒谎的落雪偶尔会有心虚闪烁的目光被她捕捉到，她还是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他们的话。
可是现在，要拿什么来维系这种一攻即破的谎话？
沈倾瑶闭着眼睛，头微微转过去侧向床内，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无声的湮没在青丝里。
躺在她身边的秦芒无声的叹了口气，沈倾瑶的每一寸呼吸都是他在意的，那种无声的哽咽他不会感觉不到。
门外的影素沉默的看着闭合的石室门，敏感的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无言的那种寂静悲伤，这种反常应该与自己刚才的话有关，忽然想起落雪前阵子与他通信中曾提到过的关于生死同伴的话，隐约也猜出了几分。
于是叹了口气转身，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试探的轻唤：“影殿主？”
影素身子一僵，转过头去，眼里写满了震惊。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宫内，皇甫锐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听刑部的人汇报关于赵皇后一案的审讯进度，兰琪毕竟是高丘的公主，就这么好端端的没了，他也要做一个交代。
听刑部的人说完，皇甫锐右手撑着龙案揉揉眉心，半晌才问道：“死了？”
“是，皇…赵氏下狱后不久就有些神智不清，今日一早狱卒发现时手脚都已经僵硬，仵作验尸，死于心悸。”刑部尚书忍住擦汗的冲动，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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