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晗慈爱的看着沈倾瑶,那时缥缈宫尚不足以应对皇权,暗殿还未成型,皇甫靳生死未知,是这个孩子给了她存活下去的动力。
不知为何,沈倾瑶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凌晗的眼睛,心里被一阵酸楚充盈,在那种环境下,她的出现无疑是一种拖后腿的麻烦,可凌晗却是用那么感恩的心态去迎接她的到来。
“你是怎么瞒过皇甫锐,逃出皇宫的?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如果不是经历了身为人母的悸动,她恐怕不会理解凌晗那时的心情,也正因为了解,才会更心疼心酸。
“哪瞒的过,太医都是他的人,娘只能动用你父亲在宫里的内线,用诈死的方法离宫远逃。”
“诈死?”沈倾瑶惊讶的看着凌晗,这才想起,在众人的口中,这个被皇甫锐爱得死心塌地的女子该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外祖家的房子里,有很多迎风作响的铃铛,你父亲见我思念家乡,就亲手给我做了很多风铃,皇甫锐为了讨我开心,就也有样学样的在冷香殿里挂了很多铃铛,我吞了假死药之后,就敲碎了其中一个,取来里面的玉片划破了手腕。”
凌晗轻轻拨开左腕上的玉镯,露出下面隐约的一道划痕,时隔多年,依旧能依稀分辨当年的严重。
沈倾瑶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去,指尖碰到那处伤疤,觉得心被上面的温度灼得好疼,眼圈忍不住发红。
难怪冷香殿里处处都挂着被皇甫锐列入禁忌的铃铛。
她还记得当初皇甫锐听到铃铛声响时的反应,那种恐惧惊怕源于灵魂深处对那些记忆的排斥,可想而知当时凌晗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吓人,以至于多年以后的皇甫锐仍旧不敢面对。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凌晗完全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只需要安心在冷香殿里养伤,静待时机跟皇甫锐周旋。
而且,如果没有这次假死加重病情,没有十月怀胎的辛苦负累,没有生产临盆的九死一生,没有冒险送她回现代的深入寒潭,凌晗的身体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虚弱。
“其实那种假死药是黎青的拿手之作,服下之后血液流动缓慢,皇甫锐赶来时地上的血大半都是假的。”凌晗见此连忙出言安慰,无谓的耸肩:“而且也算因祸得福,我仗着快要咽气的悲戚,问出了你父亲的下落。”
“在皇甫锐的皇陵。”沈倾瑶肯定的说道。
凌晗点点头:“没错,本以为拨开云雾见天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陵的具体位置还是没能找到。再后来,我离开皇宫到缥缈宫待产,你出生后不久,我就用蛊术迷惑了沈家大爷,以侍妾的身份抱着你入府,借机研究沈家寒池,将你送走。再后来我放弃了缥缈宫,重建暗殿与天下奇珍阁,一面养伤一面培植势力寻找你父亲,后来的事,你应该也都知道了。”
凌晗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一路辛酸,即便不说,沈倾瑶也体会得到,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天下奇珍阁的事,我很抱歉。”沈倾瑶咬唇道。因为她跟秦芒的好奇,天下奇珍阁的珍宝付之一炬。
“是青丝做事鲁莽,将你们当成了朝廷的人。”凌晗摇头:“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先皇赐给你父亲的,多半都是本朝皇族的私藏,包括暗殿,那片山脉也是你父亲私有。
“先皇?这么说,他当初的确是属意废太子立幼子称帝的?”否则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皇家宝藏交给小儿子。
凌晗笑着摇头:“祺贵妃是先皇一生挚爱,她命中无子,待你父亲如同亲生,先皇也因此更偏爱他,但实际上并不看好他继位,从他不满皇室对待武王府的手段上就可以瞧得出来,他没有皇族的冷情果敢,不具备为君的资质。”
“难道麻木不仁才该是皇帝的优点?”沈倾瑶不赞同的反驳:“皇室的手段本就龌龊,非明君所为。”
“是啊,但是离儿,这里毕竟是遥远的封建王朝,他们的思想与我们还是有差别的,在这种君主世袭独裁的时代,没人会追究前人的对错。”凌晗安抚的拍拍沈倾瑶的肩,笑道:“即便是错了,后人不会顶着不孝这顶大帽子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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