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瑶执笔的手一顿,又再次提笔将书信写好,绑在小米的腿上送走,然后才转过身道:“让她进来吧。”
了解蒙地的朝局,她心里对安迪雅的怨怪少了许多,但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掀了帘子,安迪雅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还是昨天看她穿的那身红裙,脸色有些发白,大大的黑眼圈,显然一夜不曾睡。
“笑晴,上茶。”沈倾瑶吩咐了一句。
笑晴连忙答应着沏茶倒水。换做以往,沈倾瑶有孕自己不喝茶,安迪雅也都陪着她喝温水,所以笑晴见到安迪雅,下意识的就忽略了还要上茶这件事。
安迪雅咬咬唇,抬头瞪沈倾瑶,眼里泪光闪闪:“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可我并没有觊觎秦芒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借着他的名头去应付伐鸦的刁难,只是借这个机会拒绝桑格部的求亲,只是借用一下他未婚妻的名义,都不可以吗?”
“如果只是借用,可以。”沈倾瑶倚靠在软椅上,轻轻颔首。
安迪雅话音一哽,看着沈倾瑶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自觉的移开眼睛,红了眼圈:“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即使只是借用,也不对。明知道你会不开心,明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那么信任我……”
“我的不开心,只是因为你借用么?”沈倾瑶微叱。
安迪雅垂头:“还有我的隐瞒。”
说完,安迪雅又立即抬起头加了一句:“可是我并不是存心要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让她对好友说,借你相公的婚约用一用,她怎么说得出口。
“因为说不出口,所以干脆就给我来一个空降炸雷,轰得我外焦里嫩?”沈倾瑶冷笑。
安迪雅当然听不懂沈倾瑶气急之下这些现代词儿,但也听得出她是在质问自己如今这种方式有多糟糕。
“其实我知道的,一旦到了这一步,你就不会再把我当朋友了,我来这边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嫁给秦芒的,昨天传旨那个前院人多口杂,伐鸦在中原筹谋已久,我不方便跟你讲明。等风头一过,我会让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还有扇子,你应该也不会再放心让我带着了。可惜它没有跟着我进京。你放心,我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我这次决定进京,是真的以为你出了事,所以才没有带它来,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我就带着一起了。”
“再有,就是那天马场的事,我并不是事先就知道的,只不过我哥的筹划,我隐约可以猜到一些,后来在选马的时候,他的侍卫让我骑了那一匹马,按照他的剧本,巴特日力格不该来救我的,伤的越重就越有机会留在武王府……”
“其实我哥也是在为我考虑,如果他跟父汗被伐鸦篡位,而我能留在武王府,至少可以逃过一劫……”
安迪雅低着头,默默的跟坦白交代一般滔滔不绝。
沈倾瑶无奈的看着她,除却这件事里的角色囊括了她,如果能跳出圈外去看,安迪雅还是以前的安迪雅,率性又天真。
她没有过多的去解释她在蒙地被父亲兄长为难的处境,只一再强调相信额尔德尼对她的好,却忽略了马场之上,她很可能因为应对失误而丢命,忽略了她的哥哥跟父亲想要利用她交结秦芒示好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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