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季大人你一介文臣,也能有如此英勇之心,末将实在佩服。”
反倒是之前看起来性格冲动的阿明,此时笑吟吟的看着季沭阳,对他的嘲讽不见反应:“夜晚风凉,前方不远就是敌军阵营了,若没有监军大人这一番解释,本将军险些要误会,以为大人是要为敌军通风报信,出卖军情了呢。”
“说的没错,季监军你这么跑出来,幸好碰到的是我们,这要是被底下的士兵当成奸细给误抓误杀了,岂不冤枉?”之前跟阿明打斗的老邱也开口道,话虽然是含笑说的,但他眼里迸发的杀意却真实的让季沭阳感到心惊。
不由得语气也软了几分:“邱副将说笑了,本监军只是随意走走,又有皇令护身,哪那么容易出事。”求沭阳勉强笑着说道,话里暗示众人他可是皇甫锐圣旨派来的钦差,莫要轻举妄动。
听他如此说,阿明眼里的讽刺意味更重:“刀剑无眼,偶尔有个失手也是难免,季监军的随意走走都能走到敌国阵营里去,这方向感未免也太差了,总不会是在梦游吧?”
底下的士兵一听,哄堂大笑。
季沭阳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过不去,脸色涨得通红:“明副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本监军?本官是皇上亲自下旨亲封的监军,代表的是天子行事,怎容你等如此大胆怀疑!”
“如此深夜,监军又是这番打扮,实在是让我们不得不怀疑,既然大人说是皇上的旨意,那不如此刻就跟我们回去,等咱们将军上了折子给陛下,得了回复,还了大人您的清白,我等再向大人你赔罪如何?”说罢,神色一凛,朝着身旁几个士兵吩咐道:“给我绑了!”
“你敢!”季沭阳冷喝一声,瞪着阿明,“本官是皇上谕旨亲封的监军,由不得你们如此不敬!就凭你刚刚随意污蔑朝廷命馆,就已经是杀头的重罪!别说你一个副将,就是你们将军陈靖之,你家主子武王,他们出来了,也不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话音一落,四处静寂无声。
季沭阳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震慑作用,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别看他远在边塞,朝廷的动向他也时刻关注,武王府已经是历史,没有了秦芒,剩下的就是一个空架子,烈武军群龙无首,总不会把希望放在老王妃身上吧?
然而,着抹得意的笑容还没等绽放完全,季沭阳就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含笑轻缓的声音,让他如坠冰窟。
“那依季大人的意思,本王是应该用何种语气与你说话呢?”
士兵们整齐的分开两边,让出中间一条宽敞的道路,从里面走出两个修长人影。
右边一位,便是此次率领烈武军的主帅,陈靖之,而另一人,身披大氅,容貌俊美逼人,一双漆黑的凤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正是烈武军的掌权者,武王秦芒!
季沭阳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望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秦芒,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脱口道:“武王?你不是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多方杀意。
周遭的士兵都纷纷握紧了手中武器,狠狠的瞪着季沭阳,敢诅咒他们王爷,此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秦芒倒是不以为意,微微上挑的凤眸轻飘飘的扫过季沭阳打颤的双腿,淡淡一笑:“哦?原来季大人是以为自己见鬼了?难怪刚才说话疯癫的厉害。”
“恕下官失言。下官见过武王殿下。”
到底是在京城朝堂内服侍过皇甫锐的人,虽然刚刚被秦芒的出场给吓了一跳,但季沭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季沭阳拱手朝着秦芒行了一礼,试探着问道:“下官听闻王爷被皇上派往灾区查办贪官,顺便与几位大人一起筹集赈灾粮款,为何会出现在此边关苦寒之地,烈武军的军营之中?难不成,是皇上又有了新的旨意?”
新的旨意绝不可能,季沭阳心头闪过一丝波动,若是被皇上知道他在此抓到了武王抗旨不尊的把柄,肯定会更加看重他。
“本王怎么可能会抗旨,”秦芒闻言轻轻一笑,缓缓走近几步道,神色清冷道:“本王的确是奉旨查办贪官,出现在此地,也恰好是因为,有牵涉到此次的贪污弊案中的案犯就在此地,职责所在,本王亲自前来提人,押解回京。”
季沭阳心里一沉,这里距离秦芒要去的灾区虽然远,但秦芒此次出行的举动他也有所耳闻,这次被秦芒抓起来的犯案贪官,绝大部分都是皇甫锐信任的手下。
他说来这边抓贪官,该不是是指……
“那不知王爷所说的犯人,是些什么人?”季沭阳心里头在打鼓,面上还故作冷静的拧眉问道。
秦芒一笑,银雪之中那卓然风华竟是堪比皎皎月光:“季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的罪证已经确凿,就请速速跟本王一起回京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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